“哇——”俞蔷见到姐姐肿胀到面目模糊的核桃眼,受了不小惊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猪头,说什么啦……”本来伤心不已的俞筝被俞蔷的无厘头逗笑了。
“看在我逗你开心的分上,等等听完我跟妈说的话,千万不能对我动粗。”
“我什么时候对你动过粗了?”俞筝哭笑不得。
“我跟妈说你昨天在谷正牧那里过夜……”
“嗯。”
“还说因为男朋友出国所以你很伤心……”
“喔……”
“然后妈说要你去见她……”俞蔷愈说头垂得愈低,万般心虚。
“不见。”俞筝扑往床上,将被子搂进怀里。“心情不好,不想再听她唠叨。”
她只是个普通人,也有情绪,也需要时间调适,更何况现在是在自己家里,难道就不能给她一点时间喘口气。
“吼……姐,你豁出去喽?”俞蔷万般佩服,连忙趴到姐姐身边。“索性你现在就飞去法国找谷正牧好了,省得在这里相思泛滥成灾。”
“倒也没豁那么出去……”俞筝叹了口气。“只是突然涌出很多感触,一时想不开,发泄一下……”
她知道,明天天一亮,她还是会按时起床,认真上班,接受自己无法改变的事实——她不是员工,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影响公事,不能心情不好就跷班旷职,做得不开心就递辞呈。
“我知道啦……不过也别哭太久,我怕你明天早上会吓死很多人。”俞筝继续搞笑逗姐姐开心。
“你太夸张了。”俞筝抹抹脸上的泪痕,哭得如此惊天动地实在太丢脸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她爱得太深,爱得太痴,说了谁也不会相信,这是她会做的事。
打从十七、八岁就训练自己独自出国自助旅行,凡事自己决定,自己承担责任,一谈起恋爱完全变了个人。
可是……为什么她不能软弱,不能自私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为什么明明相爱却要相隔两地?为什么母亲对她如此严苛?为什么她就只能说服自己接受而无力反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俞筝鼻一酸,将脸埋进棉被里,她已经开始想念谷正牧了……
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俞筝在纸上写着,不停、不停地写着相同的字句,整个人真的就像一缕幽魂,用那仅剩的最后一口气,强撑着身体走进办公室,只是关上办公室门,当没人看见她的时候,顷刻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无法抵挡思念之苦。
谷正牧已经离开快一个月了,俞筝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捱过这些日子的,食不知味、夜不安眠,失魂落魄。
俞筝的骤变让所有人见识到,一个坠入情网的女人有多么不可思议:前一秒才因听了一个笑话哈哈大笑,下一秒就莫名地眼眶泛泪,陷入走神状态;经常饭吃到一半筷子停在半空中,呆呆地望向远方,一望就是大半晌,问她怎么了又总说没事,全公司的人都觉得她有事,就只有她不承认。
她变得伤春悲秋、变得多愁善戚,无论是一片落在她脚边的枯叶、飘过天空的一朵乌云、街边佝凄的孤单老人,随便一个景象、一幅画面都足以引出她的叹息。
一个月后,李浩念一行人从法国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将俞筝找去,看看有没有少块肉、掉根发——这是谷正牧千叮咛万嘱咐的,无论如何,要让她开开心心的,就像以前那样。
但是,谷正牧忘了,他们都不是他,他们都无法让俞筝打从心里快乐起来。
俞筝经常将自己锁在谷正牧房里,呆呆地看着空了一大半的房间,就像她的心,被挖走了好大一块。
她知道所有人都关心她、担心她,轮流约她出去吃饭、陪她聊天、看SHOW,无不希望她快快振作起来,但这份关心却成了她内外煎熬、更痛苦的来源。
为了不让人担心,她笑得好勉强、装得好辛苦,她连做个软弱、没出息的女人的权利都没有。
“姐、姐……你快开门,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跟你说……”俞蔷三更半夜又来敲俞筝的房门。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俞筝拖了好久才来开门,刻意不开灯。
俞蔷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又睡不着,偷偷躲在棉被里哭。
“你坐着。”小个子的俞蔷锁上门,拉着俞筝来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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