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铁门在下一刻被强行爆开,整扇脱了框,砸在地上,炸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咣当巨响,飞得老远,最后在那群混子震愕的注视下,擦着水泥地拖了好几米才慢慢停了下来。
好好的一扇门此刻成了一堆破铜烂铁就停在他们面前,变形的边框让整扇门变得极不安分,在惯性被消磨殆尽后,停在原地左右摆晃着,在一片戛然的死寂中,发出咣咣噪响,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叫这群前一秒还在喊打喊杀的家伙无一不是滞在原地,大气不敢出。
周遭寂静得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这块惨不忍睹的破铁,还在做着濒死的挣扎……
曹黑毕竟是曹黑,干过那么多场架,说是刀尖棍棒上滚过来的也不为过,心理素质自然软不到哪去,虽然刚开始也是一怔,但很快状态就调了回来,手上拎着带血的铁棍,眼神不善地盯着那只剩下一个轮廓的门框,外面的冷风嗖嗖地灌进来,沉沉的夜色弥漫,犹如面对着一方深不见底的大坑。
“操他妈的,不知道这是老子的地盘吗?敢来搅局?识相的就赶紧给老子滚蛋!不然别怪老子下狠手,回头揍到丫六亲不认满地找牙,下去了连阎王都做不了你的主!”
大门所在的那面墙是没窗的,整个仓库只有另外三面墙开着窗户洞,左右墙的窗户被木板交叉封死,只剩下正对门的墙上有那么一个。
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丢了门的这边,曹黑眯着辣红的眼睛,隐约能看见正门外有一道人影立着,被浓重的夜色包裹。
曹黑心里有了底,对着门,一面恐吓,一面留意了一下后方的窗户,眼神示意手下人注意警戒,小心偷袭。
他在这一带混迹,光是派出所就进过不知多少回,但每次都是大阵仗进去,没过多久又毫发无伤低调地放出来,闹了半天,连个拘留处罚都没有。
曹黑扯着冷笑,带着下巴上那道夸张的斜疤一并上斜,一张脸显得狠戾狰狞。
……哼,他老舅就是公安局副局长,派出所算什么?就算条子现在来了都得给他让个三分!
他怕个球?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鬼,他也照殴不误!
门外的人影动了。
一群人屏着气,紧盯门外,眼睛疼得要命却连眨也不敢——因为从这些人看到飞到他们边上的铁门的那一刻,一种发自本能的恐惧就像冰冷的水,一滴一滴接连不断地从坏了的水龙头里漏下,紧张得连毛孔都快要倒竖起来。
……就在铁门的正中部分,有一个清晰的凹陷,十分扎眼。
认真看的话,不难看出在那个诡异的凹陷里,隐约印着像是手指的轮廓……
人影忽然停下了。
这一举动直接被曹黑视为挑衅,骂道:“妈的,装神弄鬼!你们盯着前后,你、你,过来,给我继续打!老子今天倒要看看到底哪个不要命的孙子敢在爷爷面前充祖宗——反了天了!?”
得令的是刚刚搜身的那两个跟班,面对此情此景,揩油吃豆腐的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表情怒狠,抄起家伙就往下抡。
刘夏绘被打得意识模糊,垂着头,脑门上的血噼噼啪啪往地上掉,手被打折了一只,肩膀也脱臼了,耷拉在空中跟着棍棒落下的力道晃动,可饶是如此,却也仍然咬死了牙,一动不动,跪在地上,仿若一尊屹立不倒的石像。
就在曹黑正盘算着怎么出去抓人时,身后接连传来两声闷响,紧跟着就是棍棒掉在地上滚走的声音,整个仓库顿时又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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