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捏着他的肩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
纪惊风在马车里刚想冲出去,却被裴民拦住:“让人家自己解决罢,游大人有自己的思量,你去了,只会徒增烦恼。”他拍拍纪惊风,“说起来那日我约游大人去登山,见到了那位他的心上人。虽有耳闻,我也没见过他,但是能感觉到,他是很爱那位大人的。可是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却对我一笑,说里边儿躺着的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的表情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悲伤,那时我的心仿佛也跟着揪了起来,下山后我才意识到,原来失去比拥有后再失去更可怕。所以,他应该是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才如此这般。”没有释然的是我们,放下了的是他。
一番话说完,纪惊风愣住了,他一直觉得在游子意心中,乔倬言的位置无人可以撼动。他与皇帝在一起,只是为了麻痹自己,让自己痛苦,通过这样的心里折磨,再次清醒,他知道,他永远也无法和乔倬言在一起。
可,一开始,他的目的很单纯,只是想刺激乔倬言来达到让他吃醋的目的。可没曾想,乔倬言到死都守住了自己的心意。
没给他留下一丝念想,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游子意的肩被他捏得痛了,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江逐月说的那些话犹如针扎一般在他心上。
不是已经麻痹了么,为何突然会感到无比痛苦,是因为再一次被人提起从前的一切了么。
“你,你和他,你们都是胆小鬼!”江逐月擦掉落下的眼泪,“但是我!我绝不跟你们一样做一个懦夫!”
他翻身上马,垂眼望他道:“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了。我不知道你何时才能看我一眼,但我知道只要我还喜欢你一天,那份心意就不会改变,如果我不再喜欢你了,我会亲口告诉你。”
游子意猛地一怔,双手微颤,那话震聋发聩,震得他迟迟没有回神。
同样的,在马车里的纪惊风心脏忽然被人一击似的,面色僵住。
他同样的被冠以胆小鬼的称呼,他同乔倬言成了一样的人。他说的那一句,一定要亲口告诉他,乔倬言也对他说过。
如果你不说,他一定会很困扰。
“驾——!”江逐月策马扬鞭,消失在城门口。
游子意回马车上时神色如常,坐在一旁没说话,抬首望向远处愣了会。
裴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原先他不懂为什么游子意一个男相有这么多人喜欢他,现在懂了。
他比较肤浅,觉得这要是个女相,自己说不定也会动心,也会试着与他们争一争。
游子意道:“你们都听见了?”
裴民道:“哎呀哎呀!我也没想到今日还能撞见游大人的风流事,真是可叹,可叹啊!”
游子意转头一瞥,挑笑道:“那就让你看点儿更惊讶的。”说罢一手抓住纪惊风的下颌,倾身朝他亲了去,当着裴民的面,伸了舌头去搅人家的唇舌,交缠一阵,那亲吻的声音传如裴民的耳朵,看得他瞳孔微震。
纪惊风两眼睁得圆滚滚的,近在咫尺的脸眼下微红,他温热的舌尖在自己的嘴里反复摩挲着,一口气还未换,他又压了上来。
还没来得及喘气,游子意的手就摸了过来,顺着他的后脖颈,一直滑到喉结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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