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两眼一酸,陪着孩子落起泪来。
看着垂泪的母女,靳依林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不知是该怨男人的无情,抛下了这对母女,抑或是面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命运多舛,天不佑佐,更让这个初懈人事的小女孩经历了她本不该遇到的许多。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忘掉吧。小玲,坚强起来,别哭,一点小小的挫折不算什么,人生的路还很长,还有许多东西要去面对,勇敢些!保尔科察金你在课文里学过,人家几经生死,瘫痪在床,双目失明,还写出那么厚的书。和人家相比,你这只不过就像被一粒小石子绊了一下,不算什么。哪天叔叔教你学会游泳,就再不怕水啦。”靳依林一席话脱口而出,以至过后他也惊呀自己的口才原是很不错的。说完,他也不知小玲是否能听懂,但他认为小玲应该懂的。
果然,小玲仰起脸,看着靳依林用力点点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刚毅的光。她听懂了靳依林的话。“妈,今儿中午要请叔叔吃顿饭。”她看着李平说。
“当然,”李平用毛巾为女儿拭去泪痕,爱怜的看着女儿,“菜都已经买齐了,不过不只你靳叔叔,还有昨晚和靳叔叔在一块的那个向叔叔。快帮妈妈摘菜去。”
“恩!”小玲欢快的应了声,跑出门去。
李平看一眼靳依林,又将目光从他脸上挪开,小声说道:“我不想人说闲话。”
靳依林理解李平的意思,单身女人门前也多是非呀!
午饭是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的。多了一个脑瓜灵活,会看风使舵,爱说爱笑的向东山,气氛想不欢快都难。中午两人喝了一瓶酒,这些酒对这俩一斤量的人来说,小毛寒气。
下午走的时候,靳依林眉头紧锁,他又多了一桩心事。 。。
第十三节 渴 盼 中 的 等 待
前些天靳依林所在的车间接到一批定单,工期短任务紧。为了保证这批产品及时完成,他带领车间工人加班加点,午、晚两餐吃在车间,每天总要干到夜半十一时。靳依林每每又是最后一个走出车间,两条灌了铅的腿支撑着疲惫的身躯骑车回到家中,稍一洗涮,倒头便睡,根本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
半个月的辛苦,产品终于如期完成。靳依林望着两辆满载产品的东风车驶出厂门,身心一阵轻松。他将工人招集一块,看着这群辛苦了十几天的工友们,掏出口袋的香烟,一一散发给大家,而后咳咳有点嘶哑的嗓门,大声说道:“哎,哎,简单说几句。产品的如期完成,是大家没日没夜辛勤努力的成果,我代表厂部,谢谢大家!话说完了,不耽搁大家时间,都早点回去和老婆老公孩子亲热吧!现在,发加班费。”
有人插了句:“主任,你呐,是不是也有几天没和嫂子亲热啦?”
工友们“哗”的一阵哄笑,倾刻间人去屋空。
靳依林独自坐在空荡荡的车间里,点上一支烟,慢慢的抽着,看着蓝色烟雾在空中升腾,又逐渐飘散,想想也确实有些天没和妻子亲热了。食色,人之性也。这话是不是孔老夫子说的,已是记不清了。虽说夫妻生活不像一日三餐那样,必不可少,但也是不可或缺的,那是生活中的调料,情感上的润滑济。想着想着,身上来了劲头,小腹间有了热热的感觉,一种原始的东西在凝聚在萌动。
他换好衣服,锁好车间大门,飞身上车,驶出厂门。
妻子爱吃的酱鸭,半只;自己喜欢的鸭脚,半斤;水煮花生绿豆芽,两荤两素四个菜足够两人吃了。靳依林又拐到交电门市部,买了只粉红色的小灯泡,他记得卧室墙壁的那盏夜间照明的灯泡许久就没亮过。昔日的夜晚,每当这盏灯亮起时,那淡晕的粉红色将室内渲染得蒙蒙胧胧,给人一种温馨浪漫,如坠云雾的感觉。今晚应该让它亮了。
回到家时候尚早,他抹起袖子,口中哼着小曲,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巡视了几个来回,猛地想起什么,又来到女儿房中,恰起自己的枕头和妻子的并排放下,扯扯枕巾,又将床单扫扫。他又取出那只粉红色灯泡装上,拉上窗帘,闭上卧室门,这才“啪”地打开开关,顿时,小小的卧室弥漫起一片迷迷离离,充满温馨情调的粉红色。
靳依林抱着双臂,歪着头欣赏了片刻,满意的点点头,打个脆响的手指,这才去开火做饭。
墙壁的石英钟“哒、哒、哒……”,发出有机械而节凑的声响,窗外的天空也由桔红色,继而变成灰白色,再转为黑色,逐渐为夜幕所笼罩,巷子里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也渐趋平静,仍未听到妻子的脚步声。坐在沙发里的靳依林抬头看看钟表,刚好七时三十分,又看看桌上摆着的四盘菜,轻轻叹了声,起身打开电视。
等人是世上最无奈最让人心焦的事儿。你众里寻她千百度,她却黄鹤一去杳无影,而在你意兴阑珊时,她才跚跚迟现身。特别是在那种期待已久,激情荡漾,情欲勃发的时刻。靳依林此刻的心情就是这样,如被猫挠般,痒痒的渴盼着,犹如久旱的秧苗,亟待着一场甘霖的滋润。
时间在一秒秒走过,电视里的声音如一支催眠曲,将心情逐渐冷却而变得困倦的靳依林送入梦中。
第十四节 靳 依 林 吼 出 压 抑 已 久 的 愤 怒
靳依林头歪在沙发靠背上,不知不觉进入梦乡,鼻孔中发出有节凑的鼾声,他太疲惫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妻子进屋换拖鞋时,高跟鞋撂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响声惊醒了靳依林。他怔了怔,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看表,“呦!快十一点了。你不是下午班吗,怎么这么晚?”
“哎呦,困死我啦!刚下班就被她们拉去,非要打几圈。哎,你瞌睡怎么不去床上?”妻子皱着眉头,将褪下的袜子扔在沙发上,用手揉着发硬的腰肢。
“没事,在等你。还没吃饭吧?今儿发了加班费,我买了几个菜,有你爱吃的酱鸭……”靳依林关切的说着,话未说完,就被妻子打断。
“不吃了,不吃了,赢家请的客,在街上吃过了。”妻子显得有点不耐烦,“依林,去给我弄盆温水,我要洗洗睡觉。”
靳依林张张嘴,想说点什么,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他拿过脸盆,提起煤炉上的水壶,将水倒进盆中,试试水温有些发烫,又掺了凉水,送到妻子脚前。
靳依林心中掂着那事儿,妻子这边洗,他那边狼吞虎咽,几顿没吃饭似的朝嘴里扒拉着。待他去洗刷碗筷时,听到卧室“吧哒”一声,扭头看去,原是妻子关掉那盏红色小灯,睡了。靳依林不觉心头罩上一丝阴影。
他急忙将妻子洗过的那盆脏水泼掉,揩干手上的水渍,捏手轻脚走进卧室,伸手又“啪”地将那盏红灯打亮,正欲上床,闭眼侧着身睡的妻子闸闸眼睫毛,嘟嚷道:“关灯,关灯,幌眼!还怕摸不着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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