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到?了五月,今年北城入夏较早,艳阳高照,温度有持续升高的趋势。
周末,宋槐没去医院,早晨给何阿姨打过一通问候电话?,问她是否方便,等等想过去吃个午饭,顺便陪她说会?话?。
知道宋槐要来,何阿姨自是欣喜得很,忙说方便,随口又?说,现如今正是刺槐树的花期,院子里?到?处都是落花,如果要收纳新鲜的干花做药材或香囊,现下正是时候。
想起去年年初时,托段朝泠问何阿姨要过一些干花,没想到?被她记到?现在。
宋槐应声称好,旁敲侧击地问一句,段朝泠今天在没在家。
何阿姨回说:朝泠早就不住这边了,前些日?子倒是回来过,没待多久便走?了。你如果想见,我晚点儿联系他,看看能不能让他抽空送你过来,这样也?能方便不少。
宋槐说:叔叔工作忙,先不打扰他了。我自己回去看您就可以。
又?聊了几句,挂掉电话?,简单收拾完自己,驱车前往目的地。
临近晌午才?赶到?,刚一进门,熟悉的菜香味扑鼻而来。余叔不在家,出去遛弯了,屋里?只有何阿姨在。
宋槐将包挂在墙上,换好室内拖,跟何阿姨叙了两句旧,去洗手间?洗手。
室内的陈设跟以前相比大差不差,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和段朝泠已经不住在这儿,许多场景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一桩往事,横在心?里?如鲠在喉。
当时只道是寻常。
等菜上齐了,宋槐扶着?何阿姨在餐桌旁落座。
何阿姨照例询问近况。
宋槐逐一回答,基本报喜不报忧。
饭吃到?一半,何阿姨突然说:“瞧我这个记性,有件事儿刚刚就想跟你说来着?,转头?给忘了。”
宋槐笑说:“没关系,您现在说也?不算晚。”
“在你来之?前,我给朝泠打过电话?,听他语气不对,估摸是生病了。”
宋槐捏着?汤匙的右手悬在半空,“……您知道是什么病吗?”
“他跟你一样,不好的事从不跟我讲。”何阿姨叹息一声,“我是想着?,晚些时候给他炖一锅补汤送过去……只是家里?现在食材不全,得等你余叔买回来才?行。这里?平常就我们?两个人住,单单解决一日?三餐,也?就没备太?多吃食。”
后面何阿姨又?说了些什么,宋槐没心?思再听,勉强维持着?思绪一一应对过去。
吃过午饭,在沙发上坐了会?,莫名有些如坐针毡。
原打算去院子里?瞧瞧连串的刺槐花——她从未真正亲眼见过正值花期的刺槐树全貌。
来之?前明明满怀期待,眼下竟也?失了兴致。
没碰搁在茶几上的水果和饮品,也?不准备继续等余叔回来,跟何阿姨告完别,拿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去前院取车。
彻底反应过来时,已经将车开往去段朝泠住处的必经之?路。
很长时间?没有过完全不做斟酌的冲动行事,险些被盲目冲昏头?脑。
到?了楼下,那份迟来的犹豫涌上来。
在车里?坐了片刻,宋槐点亮手机屏幕,给段朝泠发了条消息。
——在家吗?
一分钟不到?,段朝泠的语音通话?打过来。
宋槐指腹划向接听键,率先开口:“……我今天去看望何阿姨,听她说你生病了。”
段朝泠的嗓音哑得厉害,“没什么大碍,普通感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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