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不会在离婚后对她的事情不理不问漠不关心?
不会,肯定不会!
时光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轻易的相信她父亲秦有为的话,一定要和她面对面的问清楚,一定舍不得伤她半分,更加不会去羞辱她。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肯定不会那么悲惨的走掉,让她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他也不会让她夜夜住在冰冷如停尸房的新房里,过着守活寡的日子。
他更加不会和外边的任何一个女人有染,一定会给她一份干干净净纯粹唯一的爱情。
她说她有洁癖,其实,他跟她一样,也是有洁癖的人,他从来不碰外边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尤其是声色场中的女人。
可是,时光是一条永远不能回头的单行线,不会给他重来的机会,那些伤害已经造成,他伤了她,伤得体无完肤,伤得肝裂心死。
是他自己用最残忍的方式,把她对他的那些念想一点一点的全部的斩断,哪怕是最绝望的念想……
她重新活过来,她依然叫秦子心,她的脸上有了阳光般的笑容,她的身上充满了自信和从容,她是万千白骨精中的职业女性,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知性女子。
然而,她已经不是等他盼他望他想他念他依赖他留恋他深爱着他的那个秦子心,在她的心底,龙天敖三个字已经是陌生人。
他不甘心,想要抓住曾经的那些美好,其实美好已经被他抹杀得一干二净。
他不心甘,想要用最后的那一丝丝在G市的几个月来抓住她的心抓住她的魂,偏偏她把那几个月彻底的忘记,甚至拒绝记起。
是不是,他真的作恶多端遭报应?连老天都不怜悯他了?
秦子心躺在沙发上,因为客厅里开了灯的缘故,她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睡着。
只是,这么困,这么累,长途飞机,晚上又是谈合约应酬,虽然她没有喝酒,可应酬的晚宴总是吃不好,再加上又摔了一跤,脚下被破钉子给扎进去很深,痛得钻心,根本就睡不着。
被子是六年前的被子,也许是长时间没有人用的缘故,里面的丝绵已经返潮了,盖上去并不怎么暖,反而有些冰冰的。
她蜷缩在沙发上,他没有离开她知道,只是不愿意把头探出来,不想和他说话,甚至不想听他说话。
他问她地震中的事情她就简单的叙述了一下,然后坚决不问他地震中的事情,虽然知道肯定也不是一帆风顺,可她不想去知道,他的消息,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外公说得对,过去的就过去了,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而是要活在现在,人总是朝前走的而不是朝后退。
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再美好也只能是曾经,校友群里程菲儿曾经提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狠狠的给你前心一刀然后再给你后心一刀,在你即将死亡的时候,他再把你温柔的抱在怀里说爱你,你如果侥幸不死还活下来了,还会不会要这样的爱情?
不会,她肯定不会,所以,她不去关心龙天敖在地震中的事情,不去关心他的一切,也拒绝知道他的任何事情。
说了和他已经是陌生人了,既然是陌生人,她就把他当成了路人甲,而路人甲的事情她当然不会去关心的。
一个晚上,子心一下子想想这样一下子想想那样,因为睡在这个房间的缘故,虽然她一直拒绝去回忆过去和他一起的那些事情,可那些事情总是不听使唤的钻进她的脑海里,弄得她苦不堪言。
脚心的痛慢慢的消失,可失眠是真的没有办法,她甚至在想这客厅里能不能找到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否则今晚肯定是一宿不能眠。实在是睡不着,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终于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客厅里已经是漆黑的一片,龙天敖应该早就睡觉去了。
她蹑手蹑脚的从沙发上起来,那只缠了纱布的脚依然不能全部落地,只能用脚尖踩着地板,两只脚一跛一跛的朝阳台上走去。
夜凉如水,应该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阳台上的夜来香散发出迷人的香味,而这夜来香还是她和他曾经在小区的门口扳断的一根枝丫拿回了插在花盆里的。
阳台上空空荡荡的,曾经她和他种的那些个花草都已经枯死了,想必他出国的那几年,这里没有人住,也就没有人照应吧?
唯有夜来香,这种花不知是低贱还是坚韧,这么多年来,居然还在花盆里长着,虽然因为缺水施肥的缘故长得无比的瘦弱,可终究还是活着在。
当然,这全赖于南方雨水多,经常下雨,即使没有人浇水施肥,可一旦下雨,阳台上的花盆就都能淋到雨,所以夜来香才有机会艰难的存活下来。
她站在阳台上,用手抚摸着这夜来香,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其实她一向没有时间观念,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她才恍然惊觉天快亮了。
她惊讶的转身,却撞在一堵墙上,准确的说是肉墙上,她预挣脱,偏他的双臂把她拥抱得太紧,她挣脱不了。
“小心,”黑暗中他低呼她的名字,薄唇在她耳边呼出热烘烘的气息:“小心,我是小龙,和你在出租屋里睡一张床的小龙……”
他的声音蛊惑,嘴里的热气在她耳朵和脖颈间萦绕,痒痒的,让觉得暖,小心,小龙,好久远的名字,好久远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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