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明知故问,双竹小姐并没有可疑之处,反倒是我们两人仓皇出逃,自然是匹夫无罪,怀璧自罪。他们人手不足,不能分散,自然会朝我们追来。挚友先生装傻充愣,其实和我打的是同样的主意。
他话音未落,一盏明亮的车灯从拐角处亮起,很快一辆黑乎乎的轿车转了过来。那辆轿车原本停在双竹小姐房屋对面,车窗内一片黑暗,也不知里面有人。
轿车停下,从车上走下来五个人,四位穿着大衣的老外,胸口隐约挂着十字架,一位本国人,人近中年,神情紧张,看模样似乎是翻译。
其中一个秃头的老外抬起胳膊,微笑着说:“almdown;”
这句话虽然唠叨,但倒不用翻译,我俩立即老老实实的站好,举起双手,因为这人双手都拿着噌亮的手枪,用黝黑的枪口指着我们。
其余三人也拿着手枪,他们眼神中丝毫没有胆怯退缩之意,看来那手枪指人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翻译发抖说:“先生们,咱们有话好好说,大伙儿都别激动,别激动。”也不知道他在翻译那句话,还是发自肺腑之言。
秃头老外对着那辆车歪歪脑袋,态度极为傲慢,似乎半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挚友先生说:“这辆车可坐不下呀。这又不是面包车。”
秃头老外哈哈大笑,指了指后备箱。我心中悲戚,知道只怕要吃尽苦头了。
两个老外将我俩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几块厚重抹布,我吐了几下,没吐出来,反而差点儿被噎死。随后他们将我俩塞入了后备箱,好在这后备箱倒还宽敞,我俩扭成一团,勉强还能有一丝活动的空间。
其中一个红脸老外用枪点了点挚友先生的脸,笑着说:“it‘sahe。butheisbeautiful。”他的意思是说挚友先生是男的,但长得漂亮极了。
我想:这混账老外,不仅**咱们本国女子,连男子都要戏弄!
另一个老外说:“oh,t‘sgo。”他的意思是说咱们思想作风有问题,老天自会降下惩罚。
他们关上后备箱的门,我们顿时陷入了狭小的黑暗之中。
我念道:莫道入口小,只是骨皮囊。肉身随心动,便得口舌忙。就这么活动几下骨骼,将破布吐了出来。
我抬头去看,发现挚友先生也已经将破布除去,他比我更进一步,连手脚都获得了自由。
他面露微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正好去探探他们的口风。”
三十二 古语
黄昏天暮夕阳下,路途拥堵两道夹,便有天骥飞龙马,寸步难前徒望霞。
我开着双竹小姐的豪车,在下洋疯狂堵塞的道路上行驶,途中诸位司机倒行逆施,手段变幻莫测,视俗世法规为无物,我瞧得心烦意乱的,差点儿没用头狠狠撞车玻璃。
挚友先生笑着说:“这魔都交通就是如此紊乱,莫说是你这连驾照都没有的新手,就算是我这样的专职司机,在高峰出行,恐怕也只能抬头望天,徒呼奈何罢了。”
双竹小姐说:“啊呀,我想起来了,昨晚你开着我的车横冲直撞的时候,没给摄像头拍下来吧!你那样的速度,只怕不单单是扣分了事,还得进班房呢。”
挚友先生说:“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侵入交通局的电脑,把相关监控录像全都删掉了。”
她脸色有些惊讶,顿时默不作声了,挚友先生威风起来,露出春风得意的笑容。
我问她要让我看的是什么东西,她又露出邪邪的表情,回答:“现在不告诉你,负心人,欺骗感情的傻瓜!”
挚友先生一脸坏笑,在一旁看我笑话,我则郁闷至极,满腹冤屈,满心凄凉,却无法伸张,也无处倾诉。
短短三公里的路,我们足足堵了三十分钟才抵达目的地。那是一栋相当古旧的洋房老宅子,孤零零的楼房,孤零零的院子,周围遍布着枯木荒草,两层高的石墙上长满着蔓藤蓬蒿,看来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
真想不到下洋还有这样的地方,现在城市中寸土寸金,就算厕所都改成小隔间的了。她这房子居然保留到现在,真是极其稀罕。
她带着我们走下车,打开铁栅栏上的锁,轻声说:“这是我祖父留下来的老洋房,只怕都有八十多年的历史啦,现在怎么也算是文物,所以虽然地段不错,但也没人敢提拆迁两个字。我很少来这儿,除非想念我爸爸的时候。”
我赞道:“此地悠远清净,尘世不扰,真可谓清冷无霞之幽境也。”
挚友先生也说:“闹中取静,心远自雅,好地方,好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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