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头丧气,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我暗中想:正是因为你那高贵的灵魂,也许绿面具才放心的将魔神的血脉托付给你,现在,休息吧,高贵的凶手,无辜的血族,你应该好好休息一番了。
我悄悄对萨佛林说:“能让他睡一会儿吗?”
萨佛林说:“小菜一碟,他现在虚弱的很。”她念了一句咒语,无策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脑袋一歪,再度闭上了眼睛。
我赶紧朝飞行器残骸的行李舱走去,那儿也一片狼藉,摔得七零八落,我费劲儿挪开钢板,将雪公子的棺材般了出来,它的外部是由钢铁锻造而成的,现在已经扭曲的不成模样,我用尽全力将它脱到一片岩石之下,用石头的巨大阴影挡住阳光,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推开了棺材盖。
雪公子俊俏绝伦的脸上满是血污,身体至少有七八处致命伤,其余零零碎碎的小伤不计其数,在这样的重伤下,他也昏迷了过去。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幅模样可无法抵挡那些埋伏者的袭击。
我把他从棺材里抱了出来,他受到震动,虚弱的看了我一眼,轻声问:“你为什么打扰我的睡眠?面具先生?”他嘴角带着顽皮的微笑,一点儿也不像以往指挥若定的亲王,而像个无辜而弱小的孩子。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真亏他笑得出来。
之前变形的棺材一直挤压他的伤口,导致他的伤口迟迟未能复原,现在他一回到空地,梵卓妖魔的魔血立即发挥了效力。他平静的依靠在岩石阴影之下,闭目养神,一动不动。
我说:“若是到了夜晚,恐怕伤势恢复的更快一些。”
他说:“现在也还行,能恢复一点是一点。我犯了大错,我不该用钢铁的棺材,不然也不至于伤的如此严重。”
事实上,若不是他体质强壮的惊人,当场就已经被棺材挤压成肉泥了。我说:“那些袭击者一定看见了坠机的情形,他们恐怕会朝这儿赶过来。”
雪公子忽然恼怒起来,大声说:“协会里有叛徒,他们将我的行动告诉了教会的人!”
我说:“不,王子殿下,那不是教会的人。”
他眼中闪现出一丝迷惑,问:“不是圣殿骑士们?除了他们还会。。。。。啊~~没错!是黑色骄阳!”
我点点头,回答:“他们一直想要报复你,所以在暗中收买了飞行器的机长。我们忙于算计法王厅的人,却不知。。。。”
他咬牙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些罪该万死的佣兵。”
我说:“他们并不知道咱们此行的目的,但知道我们行进的路线,机长将情报泄露给了这些佣兵。在本国国内,他们没有行动许可权,因此安排在俄狄浦科特山脉之下动手,这儿是多国交界之处,他们在北欧有很大的行动自由。”
他苦笑了几声,说:“他们还有多久能到?”
我说:“如果在下估算的没错,至少还需要三十分钟,但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他们驾驶着翻山兽,只要找到飞行器的残片,见到飞行器的烟雾,就能轻易找到我们。我们必须先行转移,莫要与敌人正面交锋。”
雪公子突然怒吼了一声,他说:“不!这些佣兵必须死!我可不会给他们嘲笑我的机会。我就在这儿等待他们,让他们一个个死在我手上。”
他这话可不太现实,因为他的伤势可没那么快痊愈,也许两个小时之内,他的魔血会让他行动自如,但只有一个小时的话。。。。。。
我切开手腕,递到他嘴边,说:“王子殿下,请饮用在下的血。”
他望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说:“我需要很多血,也许将近你体内血液的三分之一,那是致命的量。这可不是普通的**,我体内的野兽会狂暴的大快朵颐,而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对它实在无能为力,我无法约束它,甚至有可能将你的血液吸干。”
我笑道:“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这么一说,我情绪激动起来,顿时双眼冒光,表情如狼似虎。雪公子瞪了我一眼,同情心顷刻荡然无存,用力咬上我手腕血脉,我发出一声忘情的低吟,表情陶醉,飘飘欲仙。
萨佛林急忙说:“面具哥哥,你可千万别真被吸干了,这个王子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我的表面意识开始模糊,就像当时轻蝉大人吸我鲜血时那样。但我对此早有防备,大脑产生了另外一个监控的意识,以便随时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摆脱他尖牙的掌握。
与此同时,我能够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情绪,我似乎潜入了他心灵的海洋,能够体会他的喜怒哀乐,面对他体内暴虐的那头野兽。那个可怕的血之灵魂呀,它正在一点点占据雪公子的躯体,催促他将眼前的猎物吸成干尸,雪公子死死抗拒着**,但变得越来越力不从心。
我的意识轻声对他说:“牺牲他吧,这毫无价值的疯子。他不过是一个尸鬼,一个微不足道的累赘罢了。”
这是深层意识的对话,他不会知道发生的一切,但这个念头会从他的脑海中浮现,考验他的良知和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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