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利刃的锋锐程度,按照我个人的琢磨,一般来说只有两个衡量标准:厚薄、硬度。
材料越薄,硬度越高,刀刃就越是锋锐。
但薄的程度颇有讲究,概括来说,不能小于切割目标之间的主要物质间距,比如说厚度仅有原子半径的利刃无法破坏敌人的分子,因为对这柄刀刃而言,分子之间的间距如同宇宙般广阔,它很难命中目标。
至于硬度上的讲究,物质密度越大,刀刃破坏力越强。在切割的过程中,利刃材料的构成不能受到破坏,否则将功亏一篑。切割到一半,利刃碎裂,那可什么都完了。
我的手掌就是一柄又硬又薄的利刃,理论上说,我可以借此割断任何血族的喉咙,除非目标是洪水先民,或者他们身上罩着力场护盾。
绿鬼的脑袋如同帽子被强风吹落般掉在地上,我扶住他,让他慢慢坐倒在人群中,拾起他的脑袋,将它塞入他的大衣里头。人群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他们正如同天下所有看热闹的人一样心无旁骛,而我们之前又是如此的悄无声息。
他们是睡梦中的沉睡者,无法见到清醒的来客。
我走回去和他们两人会合,无策兴奋极了,用竭力压低的声音说:“我不明白,绿鬼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挚友先生说:“并非他不堪一击,面具,让我看看你的手。”
我吓了一跳,赶忙让手掌恢复原状,慢吞吞的递了上去,挚友先生瞧了一会儿,目光闪烁,露出喜悦的微笑,他说:“你练过无形剑气吗?”
我死命摇头,说:“在下一无所知。”
挚友先生有些沮丧,沉思着说:“不是铁布衫的功夫,也不是无形剑气。面具,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瞒不过去,只能老老实实的说:“我的手掌能变得如同钻石般坚硬,趁着绿鬼分神,我冒险一试,果然得手。”
挚友先生点点头,说:“我现在明白你是如何杀死那些魔党的小血族的了,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谈,不要耽搁,让我们继续前行。”
二十八 厉鬼索命
食尸之犬横躺在地,长长的舌头摊在嘴外,若非他嘴角沾染着死者的鲜血,他看上去活像个软绵绵的凡人宠物。
无策问:“那个帕斯卡尔,他死了吗?”
我心中也颇有疑虑,说道:“此事难言,他的灵魂能够脱离躯体,但这周围并没有其余尸体,咱们走运的话,他应当难以存活。。。。。”
话没说完,我发现那具刚刚被开膛破肚的凄惨尸体化作一滩绿色的粘液。从粘液中,我感受到强烈的情感喷涌而出,对生命的渴望,对死亡的畏惧,对朋友的信赖,对梦想的追逐,它们仿佛被龙卷风席卷上天的海水一样,瞬间被释放出来,此刻化作疾风骤雨,气势汹涌的凌越而过,瞬间消失不见。
无策毫无知觉,他见我发呆,问:“面具,你怎么了?”
我的声音如同说着呓语,我说:“帕斯卡尔还活着。”
无策突然抖了一下,喊道:“你别吓我,他怎么可能还。。。。。”
我说:“他在附近还准备了一具以供他复活的尸体,我们犯了个错误,在他死亡的时候,我们应该第一时间破坏他的脑子,否则他能够不断的用法术复活,只要周围有他炼制的尸体的话。”帕斯卡尔的死灵法术神秘莫测,他几乎拥有难以消灭的生命力。这虽然远不如末卡维的疯神之网,但依旧令人叹为观止。
无策说:“即使他还活着,但现在他相比之前虚弱得很,只要我们找到他,他应当不难对付。”
我说:“此事不急,他眼下不足为患。他接连受到重创,恐怕至少需要三天充分的修养,饱饮鲜血,才能复原。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到缇丰王子与挚友先生。”
我们同时朝贝雷特望去,这位我们眼下最可靠的倚仗,堪比厄夜使者的大妖魔,已经恢复成人形,正光着屁·股呼呼大睡。
无策喊道:“贝雷特先生,醒醒,我们还得去救缇丰王子。”
他一点儿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发起火来,狠狠抽了他一嘴巴,结果手掌剧痛,险些造成骨裂,自讨苦吃,而且这混球半点都没有醒来的意思。
我咬咬牙,说:“他看样子暂时是醒不过来了,我们先上去找人再说。”
如果楼上的敌人比帕斯卡尔更加难缠,我们这么做只是死路一条,但我坚信缇丰王子与挚友先生依旧平安,如果我们能为他们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也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如果迫不得已,我会借用血面具或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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