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光祖把规矩坏了个遍,还特别喜欢在人前嘚瑟,不少黑中介都瞧不起他。
不过几年前,他突然低调了不少。有那么一阵子,众人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谁想到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居然绑上了个连环杀人案。
“就我的了解,那小子不像个敢杀人的人。”彭老狗嘬着牙花子,“他坏归坏,胆子那个小哦。别说杀人,他见了杀鸡都腿软。”
“那还挑衅阎王,难道是被派来给阎王下套的?也不对啊,那他点名识安干嘛?”小伍唉声叹气,“唉,还是我搭档更擅长这些。”
“说到找尸体……吕光祖确实提过‘失踪案’。”
彭老狗拈着自己的收款卡,故作高深道。
“听好喽,这可是最值钱的料。就前几个月,我和驴皮……吕光祖去喝酒,他突然跟我谈起来扁珠街失踪案,他先前一直不提这些事儿的。”
殷刃与钟成说对视一眼,见钟成说脸上有了困意,鬼王大人自觉接话:“之前不提这些?”
这人困得手发软,都快牵不住他了。殷刃顺手一握,又把这人的手攥紧。
钟成说原地震了一下,脸上多了几分清醒。
“对,吕光祖才不关心那些个案子呢。所以那天他突然说了嘴,我还挺奇怪的。呃,你们知道扁珠街失踪案吧?”
三人默默点了点头。
只要人在海谷,肯定多多少少听说过。就连刚苏醒不久的殷刃,都在短视频平台刷到不少——
扁珠街失踪案,失踪者是个九岁的小男孩,叫陆元元。
这桩案子本身非常普通。男孩出门帮爷爷买膏药,走入监控死角,就此人间蒸发。
爆点在于陆元元本身的情况。
这孩子父母都是外地务工人员,一年前因意外过世,在世的亲人只剩身体不佳的爷爷。志愿者不在的时候,陆元元承担了不少杂活,将老人照料得无微不至。尽管苦难不断,男孩脸上总是带着笑,旋出深深的酒窝。
那笑容非常有感染力,居委特地拍摄视频组织捐款。谁想视频引来了挺大关注,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然后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陆元元失踪了。
他的爷爷搬了个马扎,痴痴地等在门口,逢人便问孙子的下落。志愿者每天去送饭,老人也不收,只说会在邻居家吃。
警方下了大力气搜寻,然而一无所获。男孩并非遭遇意外,极有可能被诱拐或杀害,罪犯十分狡猾,没留下任何线索。识安曾协助排查,后因线索不足无法进行。
男孩就像融入大海的一滴雨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城市角落。
而他的爷爷只是安静等着,目光看着街口的方向。两周后的某个夜晚,他倒在了家门口。
陆元元失踪后,老人几乎没怎么进食,身体衰弱得极快。
那天之后,“网红孙子失踪,病重老人竟活活饿死”的新闻便上了头条,在各个网站上激起轩然大波,足足两个月才平息下去。
“难道陆元元就是七个受害人里的一个?”钟成说皱起眉,硬生生憋下去一个哈欠。
彭老狗在两人面前晃晃收款码:“我单知道吕光祖提过这事儿,他说那个男孩儿挺不容易——没头没脑的,就说了这么一句咯。至于别的,我可就真不知道了。”
殷刃干脆地扫码付款:“多谢彭爷。”
“嗨,客气啥。”
被殷刃道谢,彭老狗反而有点不自在。他缩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戳戳自己胸口的人面疮。
那块烧饼大的凸起扭动了下,细声细气地开口:“再附送你们一个情报……陆元元的爷爷成了厉鬼,还待在老地方,你们可以顺路问问他。只要让伍嘉义陪你们去,他伤不到你们。”
伍嘉义:“牛逼,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太晚了,我们不好麻烦你,扁珠街在金汤区呢。”殷刃连忙摇头,“伍哥要不这样,我们明天还上班,到时候跟识安正式申请……”
钟成说一个早睡早起的人,此刻脸上满是生物钟被打乱的痛苦,殷刃简直不忍细看。
伍嘉义:“嗐,哪需要那么麻烦。要问鬼,白天不好搞。”
鬼市这地方很有意思,它的出口是街道一端,直直探入一片黑暗。伍嘉义挥别彭老狗,带两人直奔出口而去。
熟悉的憋气和引路后,黑暗散去,他们正站在扁珠街的一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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