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将头凑过去,又问:“今日的你真是奇怪,很少见你如此过。”
罗玄抬起头来,直视着眼前的友人,目光如炬:“外厅与内厅相距多远,多少时辰可以来去。”
“半刻钟吧。”
傅斯年被他看得心中发毛,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会看上哪位名门小姐了吧?要去内厅与她私会?”
罗玄将手中的书重新拿起,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
“你走吧,勿扰了我看书。明日,我和你一同前往。”
傅斯年简直要被他的过河拆桥气的半死,用手遥遥指了指他:“你这人,阴晴不定,冷心冷情,也不知日后谁能制的住你。”
但他再气急败坏,罗玄都像是没有听见,如老僧入定,兀自翻动着手中的书页。
傅斯年终于甩了甩衣袖,疾步向外奔去。一边走,一边暗骂自己次次都要自贱,还得不到那罗某人的一句好。
待他走后,案前的少年才重又将书放下。他的眉心轻拧,再也没能松开。
太子府内,太子妃容氏正斜倚在鎏金贵妃榻上听底下的嬷嬷回话。
“太子妃,前厅和都已经准备齐全,您要不要亲自再去看一眼。”
容氏生得一张杏脸,眉眼含春,长眉娟秀,此时嘴角含着笑意,听完立刻让那嬷嬷起身。
“嬷嬷辛苦,你办事本宫哪有不放心的。下去领赏钱吧。”
那嬷嬷立刻眉开眼笑,连连谢恩,退了下去。
容氏有些疲倦,阖上了眼睑。身边的妙心立即上前,按住了容氏的额角。
“明日后院你多盯着些,来的都是贵女,和前朝关系盘根错节,莫要出了什么差池。”
妙心点头:“奴婢省得,时刻都不会放松。”
容氏又道:“昨日太子歇在了何处?”
妙心手一顿,有些难以启齿。
“你还怕我心中难受?这几年我早就练成了铜墙铁壁。”
容氏自嘲的一笑,眼中却笑意全无:“我只求他不要闹得太过,我怕我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妙心见自家主子语气苍凉,不觉心中一痛:“小姐,你何不……”
何不什么?妙心其实也不知,容家世代为朝中清流,族中多人都为翰林院学士。容家的小姐,自小就被当做未来的太子妃教养。
容氏拍了拍妙心,示意她停止。
“你自小就跟了我,我当然知道你处处为我着想。但是,今后不要再说这些话,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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