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咒力流动越来越接近清醒的人,尤其是脑部,意识波动很剧烈,她本身的咒力也有很大一部分在往脑部输入,就像是在跟什么进行对抗。”
摘下墨镜用六眼全神贯注地扫描分析着病床上的女人的五条悟将他所观察到的一丝不漏地描述出来,终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所以我才说,爱是世界上最扭曲的诅咒啊。”
回过头看向忐忑地望向自己的小男孩,他故作凝重地卖了个关子,而后在快要把小男孩给逗哭之际比出一个大拇指。
“惠酱☆,你妈妈她很厉害哦,为了你正在努力地跟诅咒战斗呢!所以惠要更努力地给妈妈加油鼓劲哦!”
说完,他看向不知何时进入房间的甚尔,歪头示意出去谈话,三个大人将空间留给哭着扑到母亲身边发泄激动情绪的小男孩,将门虚掩上。
“根据六眼所观察到的,惠酱的妈妈的意识已经有了清醒的征兆。这个术式从外部解除很困难,可是从内部打破却很容易。只要再给予她一些刺激,激发她想要回到这边的欲望,应该就能醒过来了。真是位伟大的母亲呢。”
五条悟说着,用一种“大叔你不行啊”的眼神看向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甚尔,话锋一转。
“惠酱都那么努力了,作为父亲的也不能那么拉胯对吧?我说大叔,你也应该坦白一点了吧?”
迎上男人碧绿色瞳孔中的意味不明,他问道,“你老婆,跟禅院真诚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破解他的术式,就像是本人一样?”
被催眠的人很难意识到自己中了催眠。所以一开始他和硝子都没有将从外部刺激中术式的人这个方法列入治疗方案当中,但惠的母亲如今的表现却和杰之前中术式时完全不一样。她的表现就好像她是梦境的主人,当其想要醒来之时就能苏醒。现在想来,当初术式的触发效果之所以是直接入睡并不是他们想的什么为了提高术式的效果而舍弃了其他复杂的动作,恐怕是因为只有这样简单直接的指令才能令她来不及反应自救。
“啊,我不是说过了吗?真诚催眠她说她是真诚的转世。”甚尔不为所动,坦然地重复了之前的说辞。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意识到什么,相互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反应挺快的嘛。”甚尔舔了舔唇角,干脆利落地承认他们的猜测,“如果禅院真诚真的是咒灵,那么他大概跟瞳结成了主从关系。”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真诚的咒力能够进入瞳的体内正常运转,也才能解释为什么瞳能够使用真诚的术式。
“他疯了吗?”五条悟不能理解地喃喃道。
“谁知道呢?”甚尔不甚在意地说道,其实他倒是有一个猜想,但眼下,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
他推开门重新走进病房。
“他肯定还隐瞒了什么。”目送男人走进病房的背影,五条悟很肯定地说道。
“也许可以等端木夫人醒来问一下本人。”夏油杰想起了真诚那个能够强化咒灵的术式,如果惠的母亲的术式并不是真诚以前说过的强化咒具,而是跟他一样的强化咒灵,那么这个主从契约也许能起到跟他的咒灵操术同样的效果。但碍于他和真诚之前的束缚,他无法告诉悟这件事。于是他只能从旁引导他去发现这点。
“杰,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五条悟忽然凑近他问道,紧盯他的双眼片刻,又若有所思地猜测,“不能说?”
!?这你都能猜到?
从他的表情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五条悟点点头,一手作拳敲击在手掌上。
“哟西,老子明白了。”
你又明白了个啥玩意啊?
夏油杰不由得以手掩面,这一个个不省心的玩意,太拉胯了,他带不动!
而走进房内的甚尔,则是缓步走到端木瞳的病床前,静静地打量着她。
自从瞳被判定中了诅咒无法醒来,他就再没来看过她。说他怯懦也好,他不想再看见美丽的花朵凋谢在病床上的场景,若是再次发生,简直能成为他一生的噩梦。
他以为他又要落回黑暗的深渊中了,却没想到她还没放弃。望着女人紧皱的眉头,周身的咒力波动,这些无不在向他诉说着这三天来她是如何努力地挣扎着想要醒过来。
他以为要失去她了,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消极对待,然而她却向他证明了她对于生的渴望是何等的强烈。
他以为即将迎来相同的悲剧,她却像一簇火苗,在风中顽强地燃烧着,即将变成一场盛大的火焰映亮他的前方。
所以这一次,他可以怀抱期待地迎接新生的对吧?
“你要快点醒来啊,瞳。”
甚尔伸出手,在惠的怒视中轻轻地捏了捏沉睡中的女人的脸颊。见她的眼睫轻颤可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六眼小鬼的话闪过心头——
需要给她一些刺激么……
忽然一个主意冒上心头,他脱口而出:
“惠被我卖给禅院家了。瞳,你要是醒不过来,再过个两、三年,他就要被禅院家给带走了。”
下一刻,他亲眼见证了奇迹。
病床上的黑发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黑色的眼睛眨巴了几下,从茫然到清醒,而后侧过头,与他的视线对上,缓缓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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