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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4页）

“你真的觉得我是个胆小男人？”言辞声音很低。

花连神一时搞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沉默。

“你和我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觉得我是个胆小的人吗？”

言辞见他一直不会答，“你觉得一个忍受了那么多次气息不稳的人会是个胆小的人？”

三句质问让花连神哑口无言。

他停住了脚步，回忆着和言辞相处的点点滴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是不死心道：“那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在游戏里……你那么胆小？”

言辞一时非常沮丧。让一个习惯戴面具的人撕掉自己的面具，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但是他更加明白，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花连神恐怕一直会活在自己的偏执和一贯的成见中，“我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花连神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言辞咬牙，将心里最脆弱的地方剖给别人看简直是一种极致的酷刑，“我……是骗你的。”

“骗我的？什么是骗我的？”花连神恍惚着回不过神来，“怎么可能？”

“在游戏里的时候，我担心你对我不利，所以伪装成胆小怕事的模样，希望以这样的方法……让你不再追究。”

这样解释让言辞非常难过。他无法再多说出一个字。

花连神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

他觉得自己的皮肤一瞬间都裸｜露在阳光下，被炙烤得生疼，“你有多少是骗我的？还是……全部是骗我的？”

言辞这才惊觉花连神已经把一件小事上升到对他整个人的怀疑，“没有！出了刚开始，其他的都是真的！难道你感觉不出来我的真心？”

花连神冷冷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让言辞心如刀割。

他不知道花连神为什么会这么心寒。自从知道自己的混生子之后，花连神有一段时间一直觉得自己处在一个摇摇欲坠的地方，周围全是不稳的，不知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在那个时候言辞的陪伴让花连神对他完全信任，从此也恨透了别人的欺骗。

可是！如今骗他的就是一直他最相信的那一个人？

“骗子就是骗子。”花连神我话不带任何感情。

非常难堪。

但言辞还是不想失去，他尽力解释道：“这是我一贯的生存方式，如果不是这样，我不知会受别人多少侮辱！”

“你的生存方式就是装孙子？”

言辞脸色一白。

他觉出了满满的……难受。哪怕是最被人嘲笑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难受。被最珍视的人这般看低的感觉。

原来在你心中是这般难堪？

只要脱下你熟悉的胆小的面具，你就无法接受？

思绪万千，埋怨、指责、懊悔。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也是自食其果。可是……这就是我的生存方式啊，你没办法接受吗？否定了之后还要侮辱吗？

突然的悲痛。

花连神转过头，一句话也不说。

言辞擦了一下眼角，跟上。

原来以为会在魔界里死掉，这是他最后的归宿。而现在，这样的局面，似乎比那种预想的还要糟糕。

如果他一个人来这里，至少还拥有爱。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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