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据我在王府当差的远房表亲透露,恒王爷伤势稍缓刚能下地便带人直奔国宾馆,结果国宾馆内早已是人去楼空,徒留一封致恒王的信笺”,路人甲转悠着眼珠卖力显摆。
一旁路人乙听得兴起,焦急道:“那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路人甲撇撇嘴,“这信上说了些什么自然只有恒王爷自己知道。”
众人一听不禁哄然而散……
二楼雅间,玄色独坐窗边,展开手中的信笺,只见上书:‘遗珠寻回,不复还’,手指合拢,信纸被揉碎,银眸间冷光粼粼,心道,好个猖狂的青山君,只是依隐门的情报来看这青山君和阿璃明明应该是……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玄色的沉思,“进来”,低沉的嗓音带着寒冰的清洌。
“王爷”,十三躬身对玄色行礼。
玄色转眸对上十三,“可有消息?”
“回王爷,雪鹰在太子府上空盘旋”,十三如实以报,紧绷的声线带着几分凝重。
闻言,玄色的眉峰不由蹙起,“本王的好侄子也掺和其中吗?看来是本王小看了青山君。”
是夜,数十条黑影借着月光落入太子府中,一只飞行极快的白鹰在前带路,黑影则紧随其后。
地牢内,白果看着自己的血液化作一粒粒血珠从周身细密的伤口溢出在空中汇聚织成血丝源源不断的包裹对面盘腿打坐修炼的姬翎羽,这样的情景让她觉得自己是一只正在为对面的人编织巨大血茧的蜘蛛……
血液一滴滴从皮肉间被剥离,让白果似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眼皮越来越沉重,就这样结束吧,她本来就是不被期待的生命,她是族人口中的鬼婴被丢弃在乱葬岗,靠吃腐尸存活,是那个淡笑如水的少年将手伸向她带着她走出被遗弃的地狱,现在既然连他都不再要她,那么她又何必留恋?
雪鹰长鸣扑腾翅膀绕着白果飞旋,白果费力睁开眼,那只白鹰绝望的叫声竟让她莫名心疼,接着便觉得自己落到一个温软的地方,直至彻底陷入黑暗,她心底依旧疑惑,是哪里,让她这般安心?
十三拔剑砍断白果周身的铁链,将那残破的身躯紧紧护住怀中,抬眸望向血茧,满是愤怒与仇恨,飞射出手中长剑欲扎破那只巨大的血茧。
十三的剑飞至半空却被玄色横空斩断,十三疑惑道:“王爷?”
玄色盯着血茧上方凌空而立散发黑气的令旗若有所思,“你此刻破了血茧,杀了旗主,你和你怀里的女人必遭‘鬼旗’反噬”,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姬翎羽竟是鬼修中人。
十三抱起白果,不甘道,“难道就放过他?”
玄色转眸望向十三,眸间闪过冷厉,“你想死,本王不拦你,只不过你确定你要你怀里的女人陪你一块死?”
十三垂眸,“是属下冲动妄为了。”
此时空中的令旗没了冥女之血的喂养开始震动,发出极大的冤厉之气,无数冤鬼从令旗中跑出,直扑地牢内的活人大口啃咬,玄色眉峰皱得更深,没想到姬翎羽手上的这幅鬼旗竟是鬼王的‘招魂幡’可驱万鬼,转眸看了眼白果,看来姬翎羽是修为不够害怕反被令旗控制所以想借冥女修炼上乘心法。
银色的眼眸光芒大涨让鬼魂不敢靠近,魔帝剑凌空一挥立马让众鬼魂躲入‘招魂幡’内,别说鬼王尚未修炼成功,就是大成也断然不敢轻意挑衅魔帝。
看着一旁精神不振,伤痕累累的部下,玄色冷声道,“退出地牢,去无相寺”,虽然他不惧这些恶鬼,可冥女之血却是它们最可口的食物,白果是阿璃在意的人,所以他不能让她死。
【无相寺】
“哎,柳絮这女人虽然可恶,可如今死得如此凄凉倒也怪可怜的”,乐齐影望着竹林间的孤坟,轻轻摇头,这几日他一直照看这女人,可是按老安的说法就是无力回天神仙难救,能拖这几日也是捡来的。
无相静静看着面前没有立碑的小土丘,眸间无喜无悲,“因果循环,一切皆有定数。”
无相说话间,一只黄色的小猫飞奔入竹林,扑到无相的腿边,碧绿的眼眸间满是惊疑。
乐齐影看着这只暖黄色的小猫淡淡一笑,“小东西,你叫暖暖吧,倒是衷心,临了不忘送你主人最后一程。”
黄猫微微一愣,似乎听懂了乐齐影的话,转身扑向土堆,用前爪猛地刨土,好像要把土下的身体挖出来。
无相轻叹,“一具残破的臭皮囊,还要它作甚,既然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便安然处之吧。”
刨土的黄猫闻言一顿,转头望向无相,绿眸中装满了疑惑,无相走到小猫身边,躬身对小猫轻声道:“柳施主,昨日之日不可留,暖暖愿代替你受那地狱之苦,你莫要辜负了它的心意,从今往后,你是谁,你想要怎样的生活,由你自己决定。”
无相拂袖离开,不再管土丘上呆愣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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