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见一击不成,立刻离开。
他扑到地上,那里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连一丝一毫的灰烬都没有留下。
他不相信,又伸手去摸,摸到的都是冰冷的,生硬的,冻得人手心疼的雪。
他捧着那些雪,双手颤着,不可置信地唤:“夭夭?”
没有回应。
他又提高了声音:“夭夭?夭夭?夭夭!!”
他多么希望这时候有一个小不点从雪堆后面蹦出,跑上来蹭他。或者是大家伙,什么都好,只要他出现。
然而,四野空空,无边阒寂。
“你别吓我……”
手中的雪遇到热度,化成冰凉的水迹,从指缝漏下去。他猛地撒了那些雪,又伸手徒劳地在地上到处摸,十指冻得僵硬,却什么都摸不到。
悲恸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缠住他的脖子,勒住他的咽喉,停滞他的呼吸,他喘不过气,蓦地痛哭出声:“我错了,夭夭,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你出来吧……”
什么生死契,他从未说过契约会把他们的生死连在一起,现在看来,竟然是与他同生,替他而死……!
“我不怪你,我也不想的……”他语无伦次地哭喊,“原谅我吧,我再也不赶你走了,我们好好的,我再想办法……”
“你出来……”
“你出来啊!”
寂静的、冰冷的雪地里,回荡着他凄恻的呼喊。
天地似有所感,四周风声渐起,渐呜咽。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去看手心的印记,手掌冻得红肿发麻,还好,那朵玫瑰没有消散。
这是它存在过世间的证明,是它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他心头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对着印记轻唤:“夭夭?”
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那个少年扑到他面前,满脸开心地喊“哥哥”了。
一点、两点水迹打在那朵小小的玫瑰上,沁着深浓的红,像一抹化开的血色。
他恍然想起,和它有关的所有东西,正是被自己亲手扔掉的啊……
山间忽然飘起大雪,流风回扫,万点飞雪染上眉尾发梢,一瞬化白头。
他抱着那只手,跪在雪地里,哭得几近昏厥。
……
之后的数日,他每每在床上醒来,痛苦就无孔不入地向他侵袭,将他严严实实地捆缚,绞紧他的心脏,使他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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