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阶石不知何时变成了白玉阶,由上好的玉石打造,坚硬剔透,千年不腐。
山道两旁生长着许多玉兰树,正当早春花开之时,千枝万蕊的白玉兰莹洁清丽,朵朵向着碧空,如削玉万片、雪涛云海,晶莹夺目、蔚为壮观。
清风拂过,无数花瓣离开枝头,在空中兜兜转转,悠然飘落,携来阵阵清新淡雅的幽香,沁人心脾。
洁白的花瓣覆满了白玉阶,清知踏在这样一条路上,鞋底都沾了些香气。
他还记得这些玉兰树,很多年以前,师尊把他接回来,也是这个时节。它们开得正好,他就在满天玉盏之下行了三个叩拜,从此结下师徒缘分,生死不移。
当时他就觉得自己的师尊极为好看,花无其魄,玉无其魅,月无其神。于修炼一途上造诣也高,修为深似海,是人人仰望的存在。
他到底是走了多大运,才能拜这么一个神仙中人为师啊。
苍穹顶之上,赫然屹立着一座沉香木制的楼阁,雕梁画栋,极为不凡。
清知在门外深呼吸几口,悄悄推开门,探出半个脑袋:“师尊,我进来啦。”
说完,小步迈进门槛,还没走出几步,就远远地站住。
白发白眸的男人倚靠在宽大的沉香木椅上,看他这副样子,淡淡地开口,如同拨响了世间最好的乐器:
“过来。”
这两个字落入耳畔,清知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急急忙忙地蹦过去,在他面前几尺的位置停下,低头看着脚尖。
见他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贺楼连月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讲讲。”
清知的头都快低到地上了,开始一板一眼地汇报自己的修炼进度。期间偷偷瞄了师尊几眼,发现他剑锋般的眉略略蹙起,声音都在发颤,越来越小,终于说不下去停了,心中惶惑不安。
“不是讲这个。”
清知小声问:“那,那……师尊想听什么?”
“之后的事,还有……”他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清知脑后,停顿了一瞬,意思不言而喻。
这是让他讲清楚头伤的来龙去脉,向他兴师问罪来了!
清知丝毫没有准备,脑子里一团乱麻,外加心惊胆战,将前因后果讲得磕磕巴巴、含糊其辞,重点事件一笔带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贺楼连月听着他的汇报,明显有所隐瞒,陷入沉默。
清知当然察觉得到,此时此刻,他紧张得心口怦怦跳,像有一千个小人同时在里面打鼓,连带着头皮也一阵阵发紧。
窗外风声簌簌,又不知拂落了几瓣飞英。空气安静得可怕,一滴小巧圆润的汗珠缓缓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掉落到地上,发出“滴答”一声轻响。
就在他以为这种窒息般的静默要一直延续下去的时候,他的师尊轻轻叹了一口气,言道:“回去吧。”
清知如释重负,规规矩矩地作了个揖,转身走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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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只是单纯的不爽他一直在问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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