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她都去,见不着人她就等,见到人了她就躲,等回到聂家她就开始唾弃自己的没出息,发誓下一次去沈府的时候一定要向他道谢。
如此往复,直到某一天,沈府不知为何被禁军团团围住,闲人根本就无法靠近。
聂晚昭慌了。
急忙回去问爹爹,爹爹却只字不谈,甚至追问她从何得知,为避免暴露自己这些时日大胆的行为,她只能落荒而逃。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等得日子久了,她也逐渐听到了些关于沈府的风言风语,也听到了许多关于他的传闻,唯一印象深刻的,便是原来他已经有了婚约,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那时候的她虽感觉心里闷闷的,但是却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等到沈家与江家解除婚约,等到沈家无罪释放。
再之后他考取了状元,打马游街的时候她也去看了,那模样可真是俊啊,她没忍住,也跟身边为他痴狂的女子一样,偷摸摸丢了几朵花和提前绣好的荷包下去。
那荷包好巧不巧地砸中了他的脑袋,可是当他抬眸看过来时,她又不可避免地怂了,慌慌张张背过身去,错开了他的视线。
等她鼓起勇气再扭头看去时,那队伍早就走远了。
也就在这时,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
可是有些人错过便是错过了。
他主动请缨,外放为官,偌大的京都,流传起各种关于他的流言,他似乎无处不在,可是却再也没有他的身影。
少年的名字如风,时不时飘荡在她耳畔,她却抓不住风,也抓不住那个少年。
她将少女心事藏得很好,除了自己,无人知晓。
而那个她放在心里多年的人,可能这辈子也想不起来她了。
本以为两人的缘分已尽,没想到几年后,会以那样的场景再遇……
天边猛地炸开的一朵朵烟花,唤回聂晚昭的思绪,她摇了摇头,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
烟花接近尾声时,为了避开人流,她们决定提前离座,只是在路过一间包厢时,听到一抹略熟悉的声音时,聂晚昭停下了脚步,紧接着响起的调笑声,也止住了沐延佳和谢淑慎的身形。
“温某实在喝不下了……”话还未说尽,就被旁人给出声打断。
“啧,俗话说的好,宰相肚里好撑船,温公子可是新科状元,这点儿小酒都喝不了,以后难成大器啊,你们说是不是?”一个男声明显是喝大了,在这等人多的场合,都敢说这样的话,摆明了不要脑袋了。
当今宰相尚在,他就在这里拿这等事做文章,也不怕传进有心人的耳朵里,参他一本。
再者,温禹行正是蒙受圣恩的时候,背后还有多个势力在观望支持,如果没犯大事,以后这前途必定无量,指不定能爬到多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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