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无差错。”
沈黎安向来话少,做事却不含糊。
萧钰转过身来,两人身量相差无量,平视间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脸,一双寒潭般的眼眸透着一股子莫测高深之色:“什么时候出发邑同?”
“定在三日后。”
“储君之位迟迟未定,难免有损国本,经过上次一事,五皇子离京了也好,他在京都一日就动摇陛下一日……”
“五皇子身子羸弱,想必经不住这一路的折腾,途中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也不可知,沈指挥可要将人护好了。”
尤其咬重了“护”字,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在他的话说完,笼子里的鹦鹉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不断重复着萧钰话中的两个字:“储君,储君,储君……”
沈黎安眼眸微深,垂眸,“明白。”
等送走了沈黎安,萧钰放下逗鹦鹉的细棍,唤来了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漫不经心边擦着手边吩咐:“这鹦鹉聒噪,杀了喂狗吧。”
小太监抬眸望去,鹦鹉耷拉着脑袋倒在铁笼里,那模样像是被人硬生生扭断了脖颈,哪里还活着,他不敢多看,连忙答应,弯下身子提着铁笼出去了。
鹦鹉是萧钰养了小半年的玩意儿,平日里没事就爱逗着玩,说不要了就不要了,还是用如此残忍的法子……
萧掌印,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怒无常。
“怎么就这么急啊……”
聂晚昭替他整理着衣领,磨蹭了又磨蹭,憋在心底的千言万语都来不及说,只能化作一句不痛不痒的抱怨。
沈黎安乖乖站着,任由她将自己的领子翻过来又翻过去,闻言柔声安抚道:“上头的指示,我也没办法。”
她轻哼一声,没话找话:“这么急,你可将需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慕言背的那两个小包袱怎么够?可还要再给你多备些银子?”
虽然他早就说过这些不需要她来操心,她也就没插手,但出门在外,多准备些银子总归是没错的。
她掏出自己腰间别着的粉色芙蓉花小荷包,拆下来递给他:“这些,就当是我给你的私房钱吧。”
沈黎安接过,盯着上头毫无长进的绣功,不由失笑:“你最近怎么这么粘人?”
不光今日,前两日都是如此,自从知道他三天后就要离京后,就一直很粘人,只要得到他回府的消息,就立即赶过来迎接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他身边跟着。
“我哪有?”聂晚昭不由心虚。
这两天她找寻了无数个机会,还是没那个勇气去试探他的心意,有些话还是等他从邑同回来之后再说吧。
姑且就当作是看在他为她找大夫的面子上,对他好一丢丢罢了。
“主子,该走了。”慕言牵着马,出声提醒道。
“……万事皆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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