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上,聂晚昭心跳如擂鼓般快速跳动,紧紧交握的双手在彰显她的纠结。
她从不觉得沈黎安会喜欢自己。
从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如此。
因为她喜欢过人,所以知道变心很难。
可是今日所闻却动摇了她,或许他对她也有喜欢?脑海里的细节来来回回搅动,扰得她不得安宁。
她想找他问清楚,可是他食言了,一夜未归。
直到第二日傍晚沈黎安才归府,冷硬的脸上裹挟着满满疲惫让整个人看上去阴沉压抑,还未好好说上几句话,他换了身衣服又匆匆离开。
洪武街的这场变故,死了不少皇宫侍卫和无辜百姓,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一贯治安良好的京都城居然藏匿了那么多心怀不轨的刺客,其中牵扯进去的相关机构和官员哪止两三个,一时间是闹得众说纷纭、人心惶惶。
陛下得知此事,当即震怒,一茬茬的官员连夜被召进宫,问责追查,连续数天都不得消停。
锦衣卫涉及京都监视之责,刺客能够成功混入京都此乃锦衣卫的失职,就算沈黎安与此事并无直接干系,也差点被陛下问罪,幸好因为救驾有功,故而并未受太大责罚。
可是一整晚都在奔波,又是进宫面圣又是审问刺客,已是劳累异常。
自那之后,大半个月的时间他都是早出晚归,忙得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
绿舒同她说过,守夜的时候好几次撞见姑爷大半夜回来,兴许是怕打扰到她休息,他只是站在床边瞧了几眼,便转道去了书房应付。
沈黎安忙,她何尝不忙,从前学的治家之道,终究只是理论,实际操作起来才知道有多麻烦,大大小小的府务缠得她焦头烂额。
她无数次感叹,若不是母亲将容妈妈派过来帮衬她,她一个人可能真的得死在这上头。
也因此,哪怕同在一个府邸,他们也根本就碰不上面,碰不上面,她想问的话就只能搁置。
一拖再拖,也不知下次还能不能说出口。
黑沉沉的夜,风肆虐地刮着,雨滴像是从天际掉落的珍珠,“噼啪噼啪”砸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日里终于核算完侯府库房的存物,聂晚昭此刻身体疲软得很,粘了枕头就想立马就睡,可是辗转两侧,翻过来翻过去就是睡不着。
最终只能无奈睁眼,愣愣地望着床顶,漆黑一片,伸手去探什么也抓不住,像是她毫无头绪的心,无论如何查探都思索不清。
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头的雨声小了很多,细雨绵绵伴随着清脆的开门声和细微的请安声,一道高大的人影从外头走了进来。
聂晚昭都没怎么睡着,听到动静当即睁开了眼,撑着手从床上坐了起来,外头的天色不知何时已经蒙蒙亮。
对方身上淋了雨,外衣和头发都湿漉漉的,踏着晨色而来,卷来一阵凉意。
跟着他后头进来伺候的绿瑶麻利将烛火点上,见聂晚昭只穿着睡衣,又替聂晚昭拿了件厚衣服披着。
见她醒着,沈黎安有些诧异,迈步走向衣柜的动作停住,一站一坐,遥遥对视了会儿。
聂晚昭微微抬首,许久未碰面竟是有些生疏了,踌躇一阵,她轻声打破沉默,道:“要不你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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