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坐下喝茶,点头:“正是。”说完又停了好一会,才继续道:“如今是考不成了,我这般年纪也该谋些活做,总不该”她说着话目光已经放到了白辰的肚子上,“总不该让以后孩子什么总之,总要找活做着。”说的那话语虽有些不耐,却是慈母心肠。
白辰一怔,不知为何,心中酸涩得差点落下泪来,他笑了笑,低下头说:“你说的对。”
看着白辰这模样,孟修心里也不是滋味,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安抚,停顿了好长时间,才说了句:“我终究是女郎。”
“是。”白辰抬起头来,笑容温婉,可也掩饰不住眼角的红,“这些事你来做主吧。”真的是越走越远,也许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
不会的,生下孩子,他还能挽回她。白辰浅笑着抚摸了下腹部。
“你”孟修看着他那熟悉的面容和音笑,心底的情绪复杂极了,她如今对他心有恐惧、隔阂,也是说不出、做不出曾经的温言细语、痴缠安抚;可又抑制不住愧疚,因而她选择了逃避。
孟修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去衙门看下陈尤,问下什么情况,若没什么事也能早点带出来,待里面算什么事,凭白得了些风言风语。”
白辰未动,只道了声好,便安静的听着孟修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最后又露出一个宽和的微笑,而心中想些什么,只有他一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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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修从白府出来时,撞见小藤,小藤还笑着与她行了礼:“女郎这般急是要去哪呀?”
“还不是弟妹惹事,得去衙门。”孟修也知小藤与白辰关系非常,并非一般的主仆,加上小藤长得确实不错,还很讨喜,她也颇为喜欢与他说说话。
“小藤也听了这事,都说陈女郎杀人,这事确实难办。”小藤也有些忧虑,秀气的眉头轻皱,“女郎若是去可多带些银两,听闻林锄捕头颇为爱财。”
孟修有些反感的皱眉,正要说话,小藤又道:“有道是有钱好办事。女郎若以后要在衙门走动,多花点银钱打点关系,以后会更好些。”
“真是”孟修摇摇头,又叹口气,想想她与县令千金相交,也是以钱铺路,便也应下:“好吧。”此时的她,连她曾看不起的衙役捕头都得行贿,心中对白辰更添几分不满。
若不是气运受损,她早已是高高在上的进士!
孟修心中憋闷,到了衙门,脸色也不见得好。
她来衙门多次,守门的衙役都认得她,一见她便知此次来意,其中一个就问:“孟秀才可是为了你弟妹而来?”
“也不知她犯了什么事。”孟修绷着脸,语气不悦的说道:“她就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家,怎就摊上事?”说话间便随意给守门的两个衙役塞上碎银。
右侧站着的衙役干笑了几声,将碎银塞进袖子,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小声回道:“秦帮主新夫郎的姐姐被人给弄死了,他们家里人都说是你弟妹干的,这可不是小事。”
孟修一下就变了脸色,义正言辞道:“真是血口喷人!无凭无据怎就抓了我弟夫?”
“哎呀,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了,这些大人们自会决断。”左侧衙役脸上笑呵呵的,很是和气,“孟秀才要进去吗?老大她还在里头咧。”
“恩,那在下进去。”孟修随意一拱手,一甩下摆,便踏上阶梯,进了衙门。
看她走远,右侧衙役才嗤笑了声,拿出银子掂了掂,朝左侧站着的同僚说:“这吃软饭的威风也大着呢。”
“可别乱说,她跟咱大人的女郎关系好着,小心被听到。”左侧衙役连忙摇头摆手,小声说道:“本就是个穷秀才,考了七八次都未中,还能有个这么有钱的夫郎,她可真是走了大运。”
右侧衙役也感慨:“这白府的夫郎也是贤淑,这入赘妻主在外胡乱吃胭脂,都不管。”说完还有些啧啧称奇,“真是大度。”
“艳羡吧?你也去入赘?有钱就能威风起来,哈哈。”左侧衙役笑了起来,又四处看了看,才尽量的压低声音说道:“我看呐,就算这陈尤杀人应该也不会判。”
“懂的懂的,世风日下哦。”右侧衙役笑了下,又把掂了掂的银子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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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孟修进衙门便直接去找了林捕头,林捕头正在和一个衙役说话,见她来了,满脸笑容的先让衙役离开,自己迎了上来,笑道:“孟秀才,你来得正好,正想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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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林捕头。”孟修笑笑,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听说我家弟夫是被林捕头给带衙门来了?所犯何事?”
“与命案相关。”林捕头点头,脸上带着笑意,“不过,看孟秀才这般着急,好像和陈尤陈女郎感情不错?”
“还行,自家人。”孟修一顿,干笑了几声,“她一庄户人家什么都不懂,林捕头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林捕头耸肩、摇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说道:“死者家人都认为是陈女郎下的手,这不正为难着么。”说完叹息,“看陈女郎也不像是凶手,可如今没证据证明她杀没杀人啊。”
孟修想起小藤的话,见林捕头这般说,心底了然,掏出两张银票就往她手中一塞。
林捕头笑意深了些,但却没将银票收进去,嘴里说着:“这难办啊,那可是秦帮主夫郎的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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