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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少年还在睡。
睡得很沉,好像刚刚睡着,呼吸声非常沉重。
我睡相还算不错,手臂仍环在上头,只有小腿蛮不讲理插入两腿间,压着他的右腿。应该还算不错。
毕竟是冬天,少年穿着毛绒睡衣,安静睡着的样子瞧着还挺可爱,然而稍微上翻的睡衣下、却鲜明地露出错杂伤痕的一角。
淤青、刀痕,还有一些说不上是什么的层叠旧伤。
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忍不住这样想了。
按理来说,这是绝佳的逃跑时间。
床紧挨三楼窗户、没有栏杆,正下方的二楼有阳台,对应的一楼则是暗巷正门的侧方,如果从三楼跳下去、高度本就不高,还有阳台做缓冲,加上落地点距离正门相当远,想要追上哪怕用跑也要绕上几圈,无论怎么看都相当不错。
考虑到他们只是将我「留下」,并没有伤害人质的意思,哪怕真的逃跑大概也不会被怎么样。
但我对自己的身体素质非常了解。
别说从三楼往下跳,上学时候所有体力活动都是垫底,我连跳远都只能跳一米多,更别说在家无所事事几年的现在,能不能翻过阳台都是个问题
我决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至少要等到他们都离开。
但是这段时间要怎么办呢。万一乱动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吧,手机被收走,姿势又叠在一起,稍微有点轻举妄动都要糟,可难不成我真的要躺在这里等他醒吗。
我看了一会儿少年带伤的睡脸,还没思考出结果,房间门就忽然打开了。
是有栖修。
看到我们抱在一起的姿势、还有沉沉睡着的弟弟,总是肆意爽朗的神色微微一怔。
真司果然长大了。大概是不想吵醒弟弟,声音很轻,关了门便坐在床边的旋转椅,毫不避讳地盯着我看起来。
您有事吗?我轻声问。
没有,就是来看看你。有栖修笑起来,看来你对男人很有一套啊,一个晚上就把我的蠢弟弟拿下了,真了不起,青井夫人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试试勾引我?无论怎么看,我都比真司要好吧。
他说得没错。
室内仍很昏暗,熹微天光越过薄薄帘幕,为异性随性恣睢的姿态笼上一层微亮的冷色绒光,仿佛处在聚光灯下、光晕将黑发浸得发亮。
他低垂着眼,视线专注,向来带笑的唇角显露出一种温和到异常的引诱。
怎么样?或者、只要放弃青井,我们当然不会伤害无辜的女性。您瞧,我和真司,不都挺喜欢您吗?
唔。我说,但是,就算是悟君的妻子,我也是无辜的女人啊,你们不还是把我扣留了吗?
那不一样。听见悟君的名字,男人的神色瞬间阴沉下去,青井呵、那男人别怪我没提醒您,夫人,我们不是黑道、做得是违法生意,无论自己还是得罪的人,都从来不讲道义。
换言之,您听得懂吧?
他抓着弟弟的脑袋,粗暴地把他扯醒了有栖修你他妈有病吧?!倾身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对您做什么都有可能。
你什么毛病,大早上来我房间发情?!
刚被吵醒的少年满腹怒火,他昨晚就被人妻有意无意撩拨得一夜未睡,今早好不容易睡了,还被亲哥直接打醒,暴躁得连刀都快抽出来了,离她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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