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说完,笑了起来,“所以我想、邀请你、来我家玩,我相信你。”
“因为我跟你是室友。”祁隼也说不明自己为什么要跟谢云较真,过分冷酷了,也许是恐惧有人即将敲裂他自保的冷漠外壳——
直到刚刚为止,对他来说,谢云与他前世、这辈子的每个朋友都差不多。
可以好好处。
但,仅此而已。
分开了,回家了,毕业了。
他们也就理应断了。
谢云却反驳他,理直气壮,“很、很正常啊,如果我们、不是室友,我也不一定、有机会、跟你成为好朋友,更不会邀请你、来我家。”
祁隼:“……”
谢云又道:“我妈妈说,相逢……相逢即……是、是缘?应该、是这句吧,总之你帮我,不只是因为、我们是室友,还是因为你人好!”
”何况我开学前,有在网上、看过,也不是每个人、都对室友很好啊,还有那什么盘、盘盘我的奇……奇芭室友。”
“……是盘点我的奇葩室友。”
“嗯嗯嗯,对,就是、那个意思。”
“……”
祁隼嘴角一抽,失笑。
——但是今个儿的月亮依稀残留些许白日太阳的热度。
他感觉在自身血液里占山为王的荒凉尽数被谢云拿根管子咕嘟咕嘟抽出,人体应有的体温飞快回归,血液在心脉以及肺部间流畅流动,胸口陡然熨帖。
诚如他所言,他前世再书呆子,再不善交际,也多多少少有能联系的朋友,只不过环境塑造人,就他那当时被数字、科学与理论萦绕的环境,他周遭也全是一群只想学术交流提升自我的人,无论是饭桌上,还是日常聊天,话题从不离科学。
上进的朋友自然没什么不好,能常常称之为良师的朋友自然也十分珍贵。
但是家庭带给他的也无非是这些。
理智上认可自己眼光良好,懂得为自己负责,情感上却百般不愿苟同。
他偶尔感觉游离众人之外的时候,也想和旁人一样,能有一个不图任何好处的朋友。
他跟那个朋友纯粹是磁场相合,相处时彼此感到舒适,不会张嘴就问双方是否有过优秀经历或见面就是谈论专业相关话题。
祁隼想起谢云着重强调的“很好很好”四个字,唇角微翘,“谢谢你。”
谢云这下以为有戏,眼睛一亮,“所以你这是、要来的意思么!”
假期打工人祁隼不光要忙工作而已,坦白讲,他暂时还是没办法这么快突破自己设下已久的关系防线,于情于理,他认为都不该仗着谢云的心大,就贸然闯进人家的私生活,谢家父母固然会尊重谢云的意见,但不代表他们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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