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依旧清浅,像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却让人越发觉得,大义已经刻进他的骨血,与他同生同死。
云唳心中汹涌,点了点头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道:“我看这事没那么严重,南山先生初到这处时,只告诫大家此后莫轻易下山,藏匿些时间便是,并没说别的什么。你不必太过担忧。”
江潋无言,只点了点头。但天羽道人的那道符咒才是其中关键。凶险与否,早有定断。
云唳想了半晌,还是道:“其实…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有些事,暂无定论你不愿贸然开口。在此,我便预祝江兄捷战而归,后生美满吧。”
后生美满…江潋心中默念,随即笑道:“多谢。”
“云唳!你过来。”
云唳抬头去看,就见齐三冲他招手。弯起嘴角应声道:“就来。”起身拍了拍衣摆上沾的泥土,同江潋道:“失陪。”
江潋颔首。看他走远,掂了那酒坛也起了身。
此时夜风习习,眼前红绸翻飞,再往前火光冲天人群笑闹。他忽然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上一会。
停了片刻,拎着酒坛款步走向远处。
齐三挽着云唳与砚川宋肖璟划拳猜谜,输了就要喝上一大盏酒。
宋言不敢喝酒,只坐在一旁看他们。这时发现一旁不知何时摆了个大盆,宋言看了片刻好奇道:“这是什么?”
齐三听她说话,这时才想起这东西,连忙将盖子打开去看,“是河虾。腌了一个下午的,肯定很是入味,现在烤来吃正好。嗨呀!差点将它忘了。幸好你看见了,待会你尝了必定觉得好吃。”
几人听她说完探头去看,就见那虾子个头不小,躺在澄清的腌料中已经一动不动。
云唳道:“腌好了么,我来考。”说着起身去折了几支细长树枝,一枝穿上好几只,又从火堆里拨出来几块烧成炭的木头,举到上面炙烤。
不多一会就有阵阵香味飘出,混合着炭香勾的人流口水。
最先烤好的递给了齐三与宋言。两人眼中闪着亮光接过,吹了两下就一边烫的指尖通红,一边又斯哈斯哈的去剥虾。待虾肉送进嘴里,只觉肉质鲜甜弹牙,还有一丝淡淡的香气萦绕齿间,果然鲜美异常。
宋言嚼的唇齿生香,奇道:“我第一次吃到这样鲜美的虾子,大概是新鲜的缘故么?”
齐三又递给她一串,笑道:“新鲜是一方面,还有一样重要的是这腌料!”
宋言又送进嘴中一只,边嚼边问道:“是何腌料这么香?以后我也做给我父亲母亲尝尝。”
齐三得意道:“别的都好说,可是云唳埋了三十年的好酒可不好得!你瞧那盆中,可倒了不少酒呢!”
“酒?”宋言愣怔。盯着手中没吃完的几只虾子,隐隐觉得不安。不在关心这腌料如何,只问道:“…那么吃了酒腌的虾子,算是喝了酒吗?”
齐三皱眉,沉思片刻认真道,“应当不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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