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季屿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索性没有回答,从口袋里掏出盛宁薇早上塞给她的巧克力,让小丫头抓在手里,随后干脆把她背了起来,让她趴在他身上。
他告诉她,“虽然有时候,生活会很苦,但吃点糖,会好起来的。”
小丫头听得懵懵懂懂的,但因为巧克力是三哥送的,她还是悄悄地把巧克力藏在了口袋里面。
她被带着去了医院,走到手术室门口,看到好多人都来了,有爸爸,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舅妈。
特别是爸爸,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蹲在角落里,头发凌乱,看起来有点可怕。
还没等她出声,手术室大门突然被推开,那个医生对他们摇了摇头,说:“不行了。”
很快,有人推着一张床出来。
她看到床上铺着一张很白很白的床单,爸爸声嘶力竭地扑过去,被单被他拽了下,露出晋夏初那张苍白的脸。
卿酒酒环着盛季屿的脖子,带着哭腔叫了声,“妈妈。”
盛季屿赶忙往后退开,将她放下来,抱进怀里,把她的脸摁在怀中,告诉她,“不要看。”
晋夏初的离开,像是一枚炸弹似的,砰然大响,让卿家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人的生活彻底乱了。
那一段时间,压根没有人能顾得上她,白天盛季屿就让盛宁薇过来陪着她,晚上他回来了,会过来哄着她睡觉。
可是,卿酒酒还是会在半夜做噩梦哭醒。
因为她知道,妈妈去世了,去另外一个世界,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怕盛季屿担心,不敢说,就偷偷地躲在被窝里面哭。
直至葬礼的那天,她看到躺在棺材里面的晋夏初,没有忍住,嚎啕大哭。
林赵茹要过来抱她,可是她只想过去跟妈妈抱在一起,最后趴在了地上,哭得非常狼狈。
是盛季屿跑过来,将她扛到了里面休息室。
他让她坐在他腿上,低声细语哄着她,等到她自己哭够了停下来,拿手帕帮她擦掉了眼泪。
是在那一天,她问他:“三哥,以后是不是大家都会离开,都会不要我?妈妈走了,爸爸也说不活,想走。我会变成一个人吗?”
他听着十分心痛,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哄着她,“不会的。你还有爷爷奶奶,哥哥和四哥,还有薇薇。三哥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是,薇薇说,以后大家都会结婚,哥哥有了老婆就不会跟我一起了。是老公和老婆才能永远在一起吗?”
盛季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七岁小屁孩解释这个问题。
卿酒酒顶着红肿的纯真大眼睛,问:“三哥,我以后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盛季屿愣了下。
小丫头低下头,声音很轻很轻,“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盛季屿叹了口气,将手掌搭在她的脑袋上,“好。那我们小九九可要快快长大,才能给三哥做老婆噢。”
她抽了抽鼻子,“嗯!”
回忆起往事,卿酒酒觉得那些幼稚和青葱的岁月,好似流水般,一闪而过,再也回不来了。
好在,那些人还在。
她翻了个身,靠在他怀里,抬眸问他:“三哥,那你是因为要实行那个承诺,才跟我在一起的吗?”
盛季屿“呵”了声,捏着她的鼻子,“瞎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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