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她就这样永远走了。
今日陈一乘回来得要早好些时候。
玉伶刚给熟睡的陈一瑾湿敷上冷毛巾。
陈一瑾眼见着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他回来早些也省去了她想去找他的麻烦。
玉伶一听见院门打开的声音便跑到院子里,冲到陈一乘跟前,他把她直直抱了个满怀。
乖乖不多睡一会儿?陈一乘把玉伶抱起,将她跑来吹乱的发丝拨到耳后,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可是想我了?一回来就在找我?
但此时此刻的玉伶明显没去留意那些个旖旎氛围,她只担心陈一瑾现下病得昏头昏脑,怕晚了都救不回来,忙道:军座,您去看看二少爷,他病了,烧得厉害呢!
陈一乘把陈一瑾重新挪到床上,出门叫了军医过来看看情况。
好在只是受凉受寒。
但医生还是唠叨几句,说吃完药要是到晚间还没退烧,赶不回锦锡就得去县城里的小医院找大夫打针留院,海训的医务处大多备的是跌打损伤的药酒膏贴。
玉伶搬了个矮凳坐在床边,对陈一乘说道:军座您尽管去忙,这边我可以一直守着。
陈一乘瞥了一眼已经开始发虚汗的陈一瑾,紧闭眼的他连呼吸都是瓮声瓮气的,又似是睡得非常不安稳。
坐在床沿的他替自家弟弟擦过脸上的汗,用水沾绢帕去润他的唇,然后再次给他掖好被角。
起身时说道:他自己半夜要乱跑,灌风还下海,不知他要闹腾什么,活该受的。
玉伶想起昨晚的淫乱情事。
陈一瑾没跑到床边朝他们叫嚣扰了他睡觉就已经很稀奇了,陈一乘还能倒过来说是他这弟弟自作自受。
果然这兄弟俩的口是心非还有振振有词都是有根有代的。
只是陈一瑾真的一夜未归,又去了海边,着实让玉伶有些后怕。
陈一乘此时示意玉伶跟着他出去。
两人站在院子里,他对玉伶道:你不必守着怀瑜,我会让人过来看着,等会儿午休结束,你下午跟我走。
对男女关系敏感的玉伶自然明白陈一乘想让她避嫌。
昨夜被折腾了一宿不就是因为陈一瑾对他说了些什么,眼下孤男寡女他怕是又开始不乐意了。
随他罢。
这叔叔年纪的人闹别扭拧的还不是他自己。
玉伶本就不打算和陈一瑾再有任何瓜葛,自然是打了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的念头。
早点把事情翻过了篇,是陈一瑾的皆大欢喜。
她也会替他高兴,甚至想着他最好能赶紧娶个太太回家陪他顾他。
玉伶顺从地应下陈一乘的话,走到他身边主动抱住他,轻声说:能跟着军座,玉伶去哪里都好。
陈一乘的手落至玉伶的发顶,温柔地梳着她的头发。
良久才低声随意叹了句:
最恼人的又不是我这讨嫌的弟弟。
玉伶在他的怀中抬头仰看着他,端了最诚挚郑重的语气说道:劳军座费心来照顾玉伶,自当一心一意百倍偿还,旁的人玉伶一概不在乎。
玉伶的心里从一开始就只有您。
然后任由陈一乘审视她,垂首吻住她的唇。
柔和到不带情欲的吻,能感受到的除了他的怜惜便是他的怜爱。
这样大抵算是哄好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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