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寒看着棋局上已定的胜负,抿着唇坐得很乖巧,独自在风中凌乱。
“他把这个摊子输给我了,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可以走开了。”
“什么?”
陆长虞嚼着糖人来到旁边的小摊,向那名黄衣少女大概地讲解了下她兄长倾家荡产的过程。
黄衣少女眯了眯眼,从摊位上抄起一根大铁勺,缓步走近开始向年轻男子的臀部发起问候。
……
……
陆长虞当然没有兴趣要那个摊子,那或许是那对兄妹赖以生存的谋生工具。
他时常为自己的刀子嘴豆腐心感到担忧,总是不忍心夺人所爱。
毕竟在自己这里觉得可有可无的东西,或许在别人那就是珍贵的全部。
糖人太甜,所以他吃两口后就随手给扔了,古代人的手艺真差。
他在街上又四处逗留了一会儿,找了个面馆吃了碗阳春面,热乎乎的汤水下肚,宿醉带来的难受总算消减了些。
总算等到天黑,他按照计划高兴地来到那一片秦楼楚馆扎堆的繁华街道。
看着门口那些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群,欢声笑语的男人,卑微送客的妓子。
他们没有灵魂,行走在人世间如同一堆骷髅白骨。
他忽然间又觉得有些意兴阑珊,意识到这里好像也尽是些空虚的可怜人。
“马上又到子时了,我还能去哪呢?”
陆长虞觉得自己活得真是失败。
在古墓忍受了接近六年的孤独,天天与些毒虫蟒蛇为伴,结果来到人间后却还是一样的境况。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时常怀疑自己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子时到来前的最后时刻,终于被他想出一条完美的计策。
只是这条计策需要一条很高的梯子,但是现在所有杂物店都关门了。
所以,夜间冷清的街道上,那条不知道是哪家商户靠在店门口的梯子,早在成型时也已经注定好今日要不翼而飞。
陆长虞借着梯子从偏僻的后门,成功爬上了长公主府的高墙,院子里那几条大狗似乎已经熟悉他了,没有理睬。
“我怀疑那个女人的阳寿和别人不一样,所以这里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根据自己的行为得出这一个结论。
这个世界的规则很复杂,他可能还需要花时间慢慢摸索。
陆长虞在屋顶摸着黑行走,来到云檀寝殿的上方,确认了距离足够吸取到阳寿后,索性躺倒在了屋檐的平坦处。
他睁着眼,看到了悬挂在天际的明月,仿佛身穿白色纱衣的女子,娴静而优雅,温柔而大方,露着温柔的笑容。
夜风微凉,硬邦邦冰冷的瓦片硌得他后背有些不适,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一夜无话,只是下半夜里寝殿内不时有咳嗽声传出,三更天时已经接近撕心裂肺。
“病成这样也不请大夫,她以为自己是神仙吗?”
陆长虞双手枕头,百无聊赖地望着漆黑幽邃的天空,心里有一茬没一茬地想着。
第二天一早,他看见那个叫云竹的丫头早早出了门,一直到了下午才回来,脸上表情不太好看,似乎是遇到什么麻烦。
这日夜里,那个女人咳到了五更天亮才消停,又吵得他一晚上没有睡好。
翌日,陆长虞闲着无聊决定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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