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尧闻言,有些好笑,“你想挂哪儿就挂哪儿吧。”
“我来绸缎庄只是顺路,我还有点儿别的事,先告辞了。”尹殇骨说着,便转过了身,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脚下的步子一停,又回过头道,“对了,我方才要是没眼花的话,似乎看见君清夜在哭?”
她方才进门的时候,正遇上君清夜从绸缎庄里出来,看他的眼眶似是有些红,好似哭过。
她原本还想与君清夜打个招呼,可君清夜目光无神,压根就没去注意她,直接越过她走了。
她与那厮不熟,但也知道那厮平日里张扬跋扈,吊儿郎当,一副纨绔公子没心没肺的模样,什么事儿能让他这样的人流泪?
“你没看错,他的确流泪了。”苏惊羽道,“他大哥得了重病,他一时接受不了,难过也是人之常情。”
“君楼主重病?”尹殇骨微讶,“什么病?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严重到……命不久矣。”苏惊羽顿了顿,道,“据说看了很多名医都无用,可他本人并不消极,早早就立下了遗嘱了,似乎做好了随时去见阎王的准备。”
“这么严重?上次见到他还好好的呢,果然世事无常。”尹殇骨状若叹息地道了一句,接着道,“惊羽,我还有其他的事儿,下次再来看望你。”
告辞过后,尹殇骨便离开了。
一路走出绸缎庄,她脑海中的思绪百转千回。
君祁攸病重?还是不治之症?
这对她而言——是个机会。
邵年那家伙刚回归尹氏皇族的时候,在朝中没有半点儿势力,虽然得女帝庇佑,但他本身也需要拉帮结派,有了党羽才方便他夺储,那个时候,因为他是君祁攸的妹夫的缘故,君祁攸看在妹妹君听的份上,屡次帮他,给他钱财上的援助,让他能够处处打点,用君家的钱财换取势力。
邵年有君祁攸这样的帮手,无疑是拥有了一个庞大的金库,只要涉及钱财方面的难题,都能找君祁攸解决。
君祁攸作为一方首富,想拉拢他的人多了去了,也包括她尹殇骨。
但是她没有任何有吸引力的条件让君祁攸站在她这边。她看中的何止是他的家财,最重要的是——鸾凤国国宝,十六凤图还在他手上!
这藏宝图当初是贺兰尧拿到的,但因为贺兰尧不慎坠崖昏迷,君祁攸便在贺兰尧昏迷的时候夺走了藏宝图。
贺兰尧此人对钱财并不热衷,因此,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似乎都忘了十六凤图的存在,也没见他采取什么抢夺宝藏的措施。
君祁攸若是翘辫子了,君家的一切归了君清夜,君清夜也是会帮着邵年的吧?毕竟是自家妹夫。
她与邵年对立,当然不希望他能有这么大的助力。
尹殇骨走出绸缎庄后,便朝左而行,去了邻街的尹府。
正是他表哥尹默玄买下的宅子,作为一个临时落脚点。
尹殇骨进了府里,被下人带着去了鲤鱼湖边,尹默玄正在给湖里的鱼儿投食。
余光瞥见一道人影走近,尹默玄回过头,一看是尹殇骨,当即笑道:“表妹,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尹殇骨道:“原本只是来找表哥把酒言欢的,但机缘巧合,无意中得知了一个消息,于是,就要找你谈谈正事了。”
尹默玄闻言,道:“表妹请说。”
“表哥,我记得很久以前你跟我说过一件事儿,说你手上有一副救命良药,可根治这世间诸多疑难杂症,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这副良药都能将那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当真么?”尹殇骨颇为正经地问道。
尹默玄闻言,神色微变,“怎么?你需要用到这东西?你的身体莫非出了问题?”
“不是我出了问题,是君祁攸,他好像快不行了,连遗嘱都写好了。”尹殇骨道,“我请求表哥,拿那副良药去换君祁攸手上的凤图,表哥,你可知找到祖宗留下来的宝藏,对我们而言有多重要?拥有那些宝藏,我们就能招兵买马,重金聘贤才,何愁打不垮邵年那个野人。”
“竟有这样的事,这对你而言当真是个机会,只可惜……”尹默玄说到这儿,重重叹息一声。
尹殇骨见他叹息,心顿时一沉,“可惜什么?”
“表妹,我当初跟你说的那幅良药,就是龙泽国的国宝九龙鼎……”尹默玄伸手揉了揉眉心,“现在在出云国皇帝的手上,你以为我为何那么宝贝那东西,不仅是图它的稀有与珍贵,更多的是它的药用价值。这件事儿我不曾对旁人提起过,自然是不想那九龙鼎的秘密被他人知道。”
尹殇骨一怔:“九龙鼎……竟然是九龙鼎?”
这玩意,当初被尹默玄拿去献给了出云国皇帝,换了贺兰尧的自由,她承诺尹默玄,等贺兰平登基之后,这九龙鼎要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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