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尧的语气虽不见怒气,海棠却听得头皮一麻。
她自然知道贺兰尧不是在说笑,从贺兰尧发现那碗鸡汤有问题时,她就猜到自己不会有活路了。
但她不想就这么死。
“看来殿下不想给我活命的机会。”海棠唇角的笑意有些凄凉,“我早该料到,被那个男子抓走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不过,殿下在杀我之前,难道就不想知道你们的敌人在什么地方么?”
“知道了又如何?你任务失败了,那人必定会转移地方,再有,聪明人可不会相信你这样不靠谱的人,那幕后人兴许怕你出卖他,早就转移了,让你活着也未必能找到他,而你死了,他还是会继续作怪,只要他继续捣乱,我就不愁抓不到他,那你是死是活又有什么要紧?”
贺兰尧说着,已经迅速出手,掐上了海棠的喉管。
海棠差点儿没顺过气,虽被扼住了喉咙,也并不放弃挣扎,“你……你杀了我,该如何跟小姐交代……咳!”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贺兰尧唇角的笑意冰凉,“缓兵之计在我这儿可不好用呢,你以为你是她的贴身丫鬟我就得对你网开一面?你说你做这些是为了你的相公,这个理由我倒是能听得进去,可惜我这个人心肠太硬了,任你千百种合理的借口在我这儿也是无效的,别说你区区一个丫鬟,就算是她的父母兄弟,想对她不利,我也不会留情面。”
贺兰尧说着,掐着海棠脖颈的力度再度收紧。
“呃——”海棠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便绝了气息。
贺兰尧松开了手,任由她的身躯倒在地上。
“小十,就这样杀了她?”君清夜望着地上咽了气的海棠,怔了怔,“她有句话说得对,杀了她,小羽那儿怎么交代?毕竟是小羽的贴身丫鬟,不是寻常的下人,咱们也还没征求小羽的同意,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他的话音未落,贺兰尧斜睨了他一眼,“此事,不能告诉小羽毛实情。”
君清夜疑惑了,“那要怎么说?”
“这个丫鬟,曾经很得她的信赖,服侍了她那么久,她必定会有些牵挂,若是让她知道她的丫鬟背叛了她,甚至要谋害她,这对小羽毛来说,未免有些残酷,她如今有孕在身,我不希望她被这样的事影响情绪,倒不如告诉她,海棠自尽了。”
贺兰尧说着,瞥了一眼地上的人,道:“她身中美人煞之毒,原本也活不过明年,回去就告诉小羽毛,海棠是因为忍受不了毒发的折磨而选择自尽了,总比直接告诉她海棠是死在我手上来得好。”
“真是便宜这个奴才了。”君清夜撇了撇嘴,“她如此可恶,却不能让小羽看清她的真面目……罢了,能让小羽少难过一点也好,这么一来我们也不会被小羽责怪了,没经过她的同意杀她的人,被她知道,会不会挨骂?”
“她不会为了一个背叛她的下人来骂我,我只是不愿让她难过罢了,小羽毛最痛恨欺骗与背叛。”贺兰尧不温不火道,“就让真相永远被掩埋吧。小青,你将海棠带到她的住处去,制造一个她悬梁自尽的假象,恰好她是被掐死的,就将她挂在白绫上。”
公子钰依言将地上的海棠拖起,正要离开,转身之时看到几丈之外的一道人影,面色微微一僵。
那道人影正是……花轻盈。
公子钰忽然觉得有些无奈。
被花轻盈看到,还不如被苏惊羽看到呢。
只怕这位贤妃娘娘又要找殿下算账了。
果不其然,花轻盈迈着步子迅速走来,阴沉的脸色彰显出她此刻的心情有多差。
贺兰尧见到花轻盈,面色同样难看。
怎么好巧不巧又让她看见了……只怕是又要挨训。
眼见着花轻盈走到面前,他还未开口,便是迎面一个手掌挥来,打在他脸颊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脆响。
公子钰见此情形,也不好阻拦。
毕竟连殿下都是让着贤妃娘娘的,他有什么资格出面教训殿下的母亲。
而在一旁的君清夜自然是看不下去,在他记忆以来,就没见过谁能打到贺兰尧。
就算是他母亲也不能如此蛮横。
“你这泼妇!你怎么敢动手……”
君清夜还未骂完,贺兰尧便冷声打断他,“不关你事。”
“小十,她……”
“不用你管。”相较于君清夜的愤怒,贺兰尧显得不急不躁,语气也平静地很,“我倒是想认真聆听母亲的教诲。”
“这姑娘做错了什么你要下此毒手?”花轻盈冷眼看贺兰尧,“一条人命你就这样随便扼杀,你就不晓得为你那还没出世的孩子积点德!你自己不想积德,你也要想想你如今是有妻儿的人,你怎么……”
“你总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贺兰尧面无表情,“你怎么就不先听我说?你也知道我如今是有妻儿的人,保护妻子与孩子是理所应当,且要保护到全面,那么我是否应该将一切不利于他们的因素扼杀?你所见到的这位死在我手里的可怜姑娘,正是惊羽的贴身丫鬟,惊羽待她不薄,这奴才却要谋害于她,母亲觉得这样还值得原谅么?”
花轻盈闻言,怔了一瞬,随即道:“既然是不值得信赖的人,那你将她赶出去就是了,赶得远远地,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不就完事了?你如此敏锐,她也没能得手,既然你什么损失都没有,为何还要咄咄逼人?你非要把所有与你有矛盾的人都赶尽杀绝,这样与刽子手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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