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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东宫。
装潢华丽的内殿中,有焚香缭绕在空气之中,逶迤倾泻的翡翠珠帘之后,摆着一张雪白的软榻。
古月南柯倚靠在榻上,伸出细弱青葱的手,搁在软榻上,由着跪在榻前的宫女帮她涂凤仙花汁的蔻丹。
忽的,虚掩着的红漆大门被人从外头推了开,来人是一名清秀宫女,到了珠帘前,道:“太子妃,方才得到的消息,德妃病倒了。”
古月南柯本是在闭目养神,听到这消息,当即睁开眼,眸中闪烁着些许笑意,“病倒了?”
那麝香才抹上去几天啊,这么快就病倒?
是那麝香的功劳,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这宁若水草根出生,身子倒是娇贵得很。
管她是因为什么病倒的,等会儿,全赖给织锦上的麝香。
想到这儿,古月南柯又道:“陛下知道这事了么?”
“知道,陛下比您还早一些知道呢,这会儿已经赶去枕霞宫了。”
古月南柯闻言,慢悠悠地下了榻,“本宫也要去。”
且看看此事过后,宁若水与苏惊羽的关系还能不能维持下去,宫中的女子大多心机深沉,对外人哪会有十成信任?
古月南柯秉持着看好戏的心态,迈出了寝殿。
一路行至枕霞宫,进殿的时候,却发现苏惊羽也在。
古月南柯见此,面上似有讶异之色,“宁王妃也在呢?”
苏惊羽轻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太子妃也来了。”
“听闻德妃娘娘身体不适,作为晚辈,自然是要来探望的。”古月南柯说着,迈着轻缓的步子到了榻前,望着坐在床沿边的人,道,“见过父皇。”
皇帝淡淡地应了一声。
古月南柯望着榻上的宁若水,见她小脸有些苍白,没有半分红润之色,眉眼间挂着淡淡的疲倦,倒真像是病弱。
她上前一步,关切般地道:“德妃娘娘,现在感觉如何?”
宁若水轻瞥她一眼,淡淡道:“吃过御医开的药,好些了,只是还有些困倦,多谢太子妃的关怀了。”
“德妃娘娘别跟我客套,我来看望您是应该的,您这唇色似乎有点儿发白,应该喝杯热茶。”古月南柯说着,转身迈到了桌子边去倒茶,瞥了一眼身旁不远的那幅龙凤织锦图,状若不经意地道,“这幅织锦可真好看,绣工精致,花色鲜艳却一点儿都不俗。”
宁若水道:“太子妃也觉得好看?本宫也觉得很是喜欢呢,这是本宫生辰宴那晚收到的礼物,是宁王妃送给本宫的,摆在殿内,看着也是赏心悦目。”
听闻两人谈起织锦图,皇帝也朝那织锦望了一眼。
从进殿开始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宁若水身上,倒真是没去注意那幅织锦,这会儿看到了,心底也觉得好看。
“这绣工可真不比宫里的绣娘差。”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但已经表明了他对那幅织锦的赞美。
“父皇说的是,我也是越看越觉得顺眼。”古月南柯说着,缓缓迈到了那织锦前,伸出了手,指尖触摸着织锦上的那只凤凰,描绘着它的轮廓。
收回手的时候,她还将手拿到了鼻翼前嗅了嗅。
正是她所熟悉的味道。
“这织锦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古云南柯说到这儿,顿了一顿,又道,“总觉得这香气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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