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若是你被生活所迫,就不会这么想了。”贺兰平讥诮一笑,“等你露宿街头食不果腹的时候,你渴望的就是温饱,你一个在权利与富贵中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你以为自己能适应穷酸的生活?你太高看你自己的承受能力了,改天我要带你去难民村逛一逛,让你看看那些从未触摸到富贵的人都活成了什么样子。”
“若是我能跟他在一起,他怎么可能会让我露宿街头?!”古云南柯反驳。
“得到他也包括得到了富贵,那你怎么还好意思说自己愿意舍弃富贵?自相矛盾。”贺兰平冷笑一声,“幻想到此结束吧,你还是安分一点的好,有些错误一旦犯了,那可是致命的。”
“殿下似乎话里有话。”古云南柯淡淡道,“您是在劝说我,还是在警告我?”
贺兰平道:“你最好不要想耍什么把戏,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殿下这话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他?”古月南柯望着贺兰平,忽然笑了,“太子殿下与他还真是手足情深,竟将他悄悄放进了宫来参加婚宴,宴会期间时不时地看两眼,您还真是关心他。”
贺兰平斜睨着古月南柯,“原来你是在婚宴上就起疑了。”
“妾身不是瞎子,自然能发现些端倪。”古月南柯笑道,“要怪,只能怪殿下看他那一桌的次数太过频繁了,我就坐在您的旁边,其他人看不出您的异样,我还看不出来么?”
贺兰平唇角勾起一丝冷然的笑意,“你还真是敏锐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二人心中都心知肚明了,古月南柯索性也不憋着,直接说开了,“我可不敏锐呢。若不是殿下当初自己说漏了嘴,兴许我就不会发现您一直都对他有着特殊的感情……”
古月南柯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被贺兰平一只手掐住了脖颈,指节紧扣着她的喉管。
“原来我那次醉酒后说的话,当真被你听了去。”贺兰平的面色是少见的阴沉,目光中浮现一丝森冷的杀机,“这个秘密本宫不想与任何人分享,你却偏要挑明了说,装糊涂不好么?”
“咳——”古月南柯被掐的面红耳赤,双手抓着贺兰平的手腕,试图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脖颈上扳开。
“你……不能杀我……否则你……如何交代……”古月南柯艰难地吐字。
贺兰平一时发怒起了杀意,冷静下来之后,便松开了古云南柯的脖子。
出云国与赤南国的关系靠着他与古云南柯的联姻来维持,若是古月南柯才嫁过来便有个三长两短,赤南国那边不好给说法。
他不是没有想过杀了古月南柯,找他人来代替,但前几日听闻古月南柯说,赤南国会派出使臣团前来探望她,使臣团里兴许就有古月南柯的熟人,拿个假的古月南柯去恐怕不太好糊弄。
一个人的行为处事与性格并不是那么好模仿,他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太子殿下是怕我泄露出去么?”古月南柯抚着自己的喉咙,轻喘着气,“殿下多虑了,你我如今喜结良缘,虽然还无感情,但若是其中任意一人丢脸,对另一个来说都不大光彩,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妾身一点好处也没有,妾身为何要传出去?”
“你能这么想便最好。”贺兰平冷眼看她,“有四个字,你务必给我记住了。”
“殿下请说。”
“安分守已。”
“殿下要我安分,不知你自己会不会安分?”
“本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其实殿下与我是同病相怜。”古云南柯轻叹一声,“殿下平日里看上去那么轻佻又不正经,心中竟然埋藏了这样一个秘密。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应该是很早很早之前了吧。我原以为太子殿下你生性风流,如你这样的人,怎会为情所困?而事实却是,你不仅为情所困,甚至连可以倾诉的人都无。”
“本宫与你可不是一类人。”贺兰平的语气不冷不淡,“喜欢是成全,不是掠夺。”
“难得殿下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将来你为帝,想要什么是你得不到的?难道太子殿下从来就没想过对他诉说心意?”
“古月南柯。”贺兰平的目光阴沉,语气泛冷,“从今日起你的任何举动本宫都会派人监视,若是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可别怪本宫狠心,至于赤南国那边,本宫总会想到办法交代,即使交代不了,也决不能让你胡作非为。”
“太子殿下是怕我告诉他?”古月南柯眉头一拧,“我连他人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我倒是想找他,也得找得到才行。再说了,这种没有半点儿好处的事,我为何要做?太子殿下未免太严苛了,是你自个儿先提出的要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会儿说亮话了,却差点儿被你掐死,这让我以后可怎么敢说心里话?”
“你以为激怒本宫不需要付出代价么?你需要明白,这是出云国,在出云国的地盘上,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贺兰平说着,一甩衣袖走向榻边,“睡觉,别再说话打搅我,若是再胡言乱语,别怪我将你塞到床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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