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说过要打你了?”苏惊羽用鼻子哼了一声,“我不会与你这个幼稚鬼计较,但你给我记住了,你再这么耍我,小心你哪天也让我耍。”
“被你耍我倒是不介意的。”贺兰尧悠悠道,“只要你始终在我身边,你想如何就如何吧,我除了不能接受欺骗和背叛,其余的都好说,小羽毛,答应我一件事,你的温柔与耐心,不要给其他人,我的心眼……真的很小。”
苏惊羽垂下了眼眸,抬手,抚上贺兰尧的乌发。
放心,除了你,我很难对其余的人有如此多的耐心和包容。
谁让你是我的幼稚鬼呢。
……
东宫。
装潢华丽的主殿内,一名宫女跪在地上,双手交握,垂眸不语。
她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而她交握的双手却在无意识中收紧,泄露出她紧张的情绪。
她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抬头看前方座椅上的人。
“花姬,香姬,都折在她的手里了。”贺兰陌靠坐在红木制的椅子上,食指摩痧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开口的声音清润如风,“苏惊羽真的是让本宫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不可小看,尤其丑女,更不可小看。”
说到这儿,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香姬之所以暴露了身份,遭到苏惊羽的陷害,大抵是因为她引诱贺兰尧的计划失败,被他们认出来了,除此之外,本宫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香姬进宫这才几天,以貌美出名,她就好比那花朵的萌芽,原本是可以越开越灿烂的,可本宫没想到,她这朵花还没全开,有人就迫不及待地上铲子,一铲子下去就给连根挖了,再重新栽活的机会都没有。”
“太子殿下。”底下的宫女开口,声音都在颤抖,“香姐,是被殿下灭口的吗?”
“不然呢?”贺兰陌冷冷地望着她,“帮本宫做事,早该有觉悟,本宫方才说了,她这朵花被苏惊羽一铲子挖了,栽不活了,本宫还能指望她干什么?进了玄轶司的地牢,她本该自行了断,却非要等着本宫让人去处理,焉知她不会怕了那些酷刑,将本宫招认出去?珠儿,你心疼你的那两个姐妹了么?都栽在同一个人手里。”
珠儿低着头,咬了咬牙,“太子殿下,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用过的方法本宫不会再用。”贺兰陌轻瞥她一眼,“怎么?你怕了是么?怕步了花姬和香姬后尘,落到苏惊羽手里,不是被她弄死就是被本宫灭口?”
“珠儿不敢。”
她与花姬香姬,相识多年,在太子手下办事,花姬香姬因美丽妖艳而更得宠些,她比不上她们二人好看,便只能装成宫女,做一些琐碎的事。
“你倒也不用担心本宫让你去出生入死,花姬擅长驭蛇,香姬擅媚术,而你擅医术。跟她们比起来,你所能做的事太有限,派你出手能顶什么用。”贺兰陌不咸不淡道,“是本宫太高估了香姬的本事,空有一副美丽的皮囊,道行却太低了,看来,得找道行高的出马了。”
说到这儿,他唇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意,“珠儿,去请公子辛和公子谦。”
……
天色将暗,转瞬,又是一天结束了。
“阿尧,我得回去了。”永宁宫内,苏惊羽瞥了一眼殿外的天色,怀抱起地上的小雪球。
贺兰尧坐在桌边,以手托着下颌,百无聊赖道:“去吧。”
她如今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他白日里总是一有机会就揪着她陪自己,到了夜里,还是得放她回自己家去。
虽然他也不舍,虽然他真的很想抱着像暖炉一样的她睡觉,但是……目前似乎还不到时候。
无妨,等明年他们成婚了,就不用再这般分分合合,算起来,这一年也快过了。
“那我走了,明早给你带你爱吃的柿子饼。”苏惊羽朝他笑了笑,抱着小雪球往殿外去了。
离开了永宁宫,一路给怀里的小狗顺着毛,耳畔只有轻轻的风声,直到拐过一座假山时,一个不经意的抬眸,苏惊羽看见前方一道人影。
一道……粉色的身影?
关键是看身形与发式,那分明就是个男子才对。
而那衣裳的颜色,却是十分粉嫩粉嫩的。
苏惊羽眼角几不可见的一抽。
这是宫里哪个皇子么,品味如此……特别。
而那道人影似乎也听见了有人靠近,便转过了身。
苏惊羽在这一瞬间看清了他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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