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止是有点过分?你都快把我说哭了。”容音因腿伤疼得倒吸凉气,“不过你提醒了我,经过这事以后啊,我回去真的要好好想想,怎么把以前的破事给了结掉。”
彻彻底底地切断瓜葛,如同把腐烂的根从淤泥里连根拔起。
不过刚才那种直面死亡的绝境里,连她的精神都开始崩溃了,她不怪慎鉴。
容音不傻,在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中,她能感觉的到慎鉴对她的态度。从她一开始来忘虑阁慎鉴就对她很客气,她也就客客气气地应回去,但这种客气和平静下面到底潜藏着什么,她是门儿清的。
如今趁着在压抑里,人性的黑暗面终于有了火山喷发的小小迹象,容音反而觉得畅快。她最讨厌藏着掖着,说开了彼此心知肚明的,反而舒服。
岑鹤九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嘟嘟囔囔地说:“你们俩背着我说什么坏话呢,工资想不想要了……”
容音欣慰道:“商量把你卖在燕丘当童养媳,没准能把这一趟的工伤费赚回来。”
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那挺难……”
来时看过的壁画,如今都在火舌的席卷下映成血红的颜色,一眼看去像极了容音小时候看过的地狱十八层古卷。
烈火燃烧中混杂婴孩的啼哭,有人啼哭意味着迎接新生,有人诞生下来却只为在下一瞬便迎接死亡。
明明是类同的血脉,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容音走马观花地略过这些壁画,心底不由浮起一丝悲悯。
沿路走到石门附近,岑鹤九强撑着指了一个方向,“那边,落满碎石的就是出口。”
容音和慎鉴齐齐望过去,果然看见一条极其狭窄的道路,隐藏在黑暗中,勉强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若是用碎石封着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这是一条道路。
容音不由担忧地看着岑鹤九,“您老还行不行?要不我在腰上绑根绳子,把您拖出去?”
岑鹤九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尊严被她摩擦,当即打起了精神,“放屁,我要是不行你今天还能活着出去?别废话,赶紧走,这条路我来时探过了,没有暗器机关。”
容音反倒推辞起来,“还是你先吧,我怕你也想继承我的蚂蚁花呗。”
“……”
慎鉴看出他们两个的意图,不由再次深深叹气。他这一路别的没干,光叹气都叹了一百八十回,“别争了,鹤九带路,音音跟上,我这个四肢健全的人来殿后,再拖下去那些鬼魂该追上来了。”
岑鹤九很满意,“那就靠你了,千万别被鬼拖下去吃了啊。”
三人之间的气氛不再像刚刚那么压抑,你一句我一句地一边吐槽一边往外走,岑鹤九先侧身挤进甬道中,开玩笑地说:“你说要是现在这两面墙动起来,我们是不是就变成番茄酱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容音毫不留情地给他一巴掌,督促他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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