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放下了……可惜好酒了。”
容音看着他取出一小坛陈酒,认出是昨晚没喝完的。
她想起昨晚阿碧来房中找她,试探性地和她谈心。容音看着他心惊胆战的模样,觉得好笑,让他有话直说。
阿碧踌躇好半天,才坦言自己听到了她和岑鹤九在房顶的不愉快。
容音还以为阿碧是替岑鹤九来试探的,因此不怎么在意地说:“我拒绝陪他喝酒没别的意思,只是我在外不喜欢饮酒,怕误事。”
怕误事是真的。因为她当时已经打算好要独自进山,容不得脑袋不清醒。
更怕自己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做出太过情感性的判断,毁了她,也毁了岑鹤九。
其实在进山之前,容音梳理了前因后果,已经隐隐预感到这次事件的不寻常。一切都太像冲着她来的,可她十年前明明已经手刃了那人,她心里充满怀疑,但这份怀疑根本没有能立得住的根据。
除非一个死人还能继续对云深发号施令。
可最嘲讽的,恰恰是容音现在迫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一个已死之人的威压。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威压,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运筹帷幄。
所以容音在权衡之下打算自己进山,先探探虚实,万一真的是云深的动作,不至于把不明就里的岑鹤九和慎鉴等人牵扯进来。没想到她还是太天真了。
或者说,是她远远低估了岑鹤九对她的紧张程度。
那晚阿碧得了她一句不咸不淡的回应,唉声叹气道:“容姐,你以为老大真是让你陪他喝酒的?”
容音不以为然,“要不呢?”
阿碧道:“这两坛陈酒,是以前在岑氏老宅埋着的。老大这次回璄州,特地去寻,结果还真给他挖到了。他不远万里带两坛璄州的陈酒过来,容姐你就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容音发笑:“什么意思,想和我喜结连理?那对不起啊,我暂时还不恨嫁。”
“我有时候是真看不懂你到底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容姐,老大这一趟真的不是来和你做对的,他是想跟你好好道个歉,来求和的……你离开忘虑阁以后,他每晚觉都睡不好,听说见天儿地半夜三更爬起来瞎哆嗦,一会儿让娃娃把灯全打开,一会儿又让小黑把灯笼挂到巷子口,就怕你哪天突然想回去,或者遇到麻烦,又找不到路。给他愁的呀,想抽两根烟,又怕你回头骂他,到最后棒棒糖倒是吃了一大堆。”
容音听着,心里也不是一点波澜都没有,但到底没表现出来,“我又不是不认路,天天去上班的时候也没见他迎接我。”
阿碧嗫嚅几次,不知出卖自家老大算不算罪过,“他说你小时候出过一件事,自那以后常常夜里做噩梦,半夜里鞋都不穿,就跑到岑家宅子后门去哭,喊着要见他。”
容音当时神情一恍——这件事连她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她掉过好多回璄水,但都是小打小闹,璄水浅处可以容一个小孩子立住,一般孩子在岸边嬉闹不会有什么危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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