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想一定是逃跑了,这人狡猾得很,一见到猎人他就想到自己是兔子,没有谁比他更能逃跑的。”
“哈哈。”三斩笑了两声,说道:“这人有点意思,只要不反我们,还是有用得着的。”
鸡鸣之前一行人潜入樟村的一处农家合院,近二十人分进几个房子里歇息,有几个兴奋得要连夜商量着往后怎么对付徐家湾和浦滨的日协军,尤其是要打出一个什么样的名号,而且要在当地广为流传。
这个想法起初是基于一个温情的概念,那就是徐三晚提出的要让怪谭找不到的女人自己来找他,只要是怪谭出了名气,他的女人要还是在这一带的某个灯火阑珊处,自然不用再众里寻她千百度。
可是他们那里想到事情没有那么自然而然。
“兄弟们,咱们这个组织就叫“谭氏义勇军”怎么样?”坐在窗边的马阿六吐着老刀牌的烟雾对房里坐在各处的人说道。
“不好,我觉得不够突出,哎,你怎么不叫谭氏义和团。”为取一个找女人的旗号这事,方华也挺兴趣的参与进来,这下看着老六说。
坐在房里一张桌子边的椅子上的伍峰说:“要我看咱应取一个听着有正义感的称号,就叫谭氏抗日大队怎么样?”
“这个也不好吧?”坐床铺上的徐三晚说:“这么响亮的名字,叫三斩藤枝听见了,他还怎么吃得下睡得着?还不得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倾力出动打咱们,咱们可是刚刚成立还没站稳脚呢。”
“那取什么好呢,不如谭师傅说说你的想法呗。”蹲在地上的花二看一眼坐床边的老谭。
“我没有想法,你们看着办,要我认为你们不必为我着想,该取个怎样的名号你们最好有自己的想法。”老谭很平静的说。
“什么样的想法都不如有目的地找回咱唐姐来得紧要。”徐三晚还记着唐妮用自己的西医手术救他一命的事。“有咱唐姐在身边,还能有个救死护伤的后援不是。”
“到时你不会带着你的女人远走高飞了吧?”徐三晚停了下,看向谭世夫。
老谭笑了笑,不置可否,但他潜意里就觉得这是很不现实的事,至于为什么他又想不出来,也许是悲观心绪闹的吧。
“上次我听你女人叫你世夫,要我认为这才是她对你最深刻的唤名,不如我们就用世夫来取名,叫世夫堂怎么样?”徐三晚说道。
“我看行,鬼子成立个山木堂,咱就成立个世夫堂跟它对着干。”花二说。
“我觉得这名字怪别扭的,你们怎么不叫育婴堂?”方华插了句嘴。
“别插科打浑行不,这不是有目的的嘛,要不你来取。”伍峰顶方华一句。
“那就叫世夫会好不好?”方华说:“我们给谭师傅起个好意头,愿他们夫妇能早日相会。”
“再说这个旗号也叫得有含意,愿这世上的义勇之夫都能与咱们相会在抗战的路上。”伍峰加进自己的意愿。
这两天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徐家湾山头上地势最高的一遍林子里,一些人隐藏在徐家陵园的周围林子里戒备着,另有一些人在徐陵里忙着挖土,当中有几个围着那座最大的山坟在转悠。
老谭听说了徐家先人陵墓的怪诞奇邪,他也动了好奇之心,这次跟着过来一探神秘。
“我可算是想明白了。”这时一直蹲在绕着山坟转了一圈的石条上看着石条间的接缝材质的马阿六叫出声来道。
近处的怪谭,徐三晚,花二和麻生都凑近马老六听他接着说:“这一圈伸进土堆里的大石条搭在一起,经过坚实的接合浆料的拼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你们看这一条条的大石条都是外宽渐往里收窄,很明显是人工凿成,这么一圈拼起来,那么土堆里头就形成了一个小圆环。”
马老六抬头看着麻生。“如果真如你所说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八菱形深坑的话,这一圈坚硬拼合的石头圆环就是搭在这坑上的。”
大家都看着马老六,徐三晚更是瞪大眼睛瞅着他道:“有道理,谁他娘死了不是挖坑埋了的。”
花二往土堆望上去。“这么大一个坑,又这么大的石头,你们说以前的人是怎么把这么一圈石头拼在一起搭在坑上的,搭拼那阵石头重了不摔进坑里么?”
“这个我就想不出来了。”马老六站起来也看着大坟头说:“或者是石头是外重里轻,一条条搭到坑上拼出来的,这样就可以在坑顶上堆出个大土堆来,至于中间是不是空心的?我想也有可能。”
“或者是先拼搭的石头再挖的坑。”徐三晚说,猛的看向麻生。“你家老祖是说先挖坑再搭的石头?”
麻生点点头说:“先挖坑,后来怎么搭的石头没说。”
“你确定?”徐三晚还看着麻生。
麻生一下显得很无奈,道:“我确定有用么?现在连我都怀疑我家那麻甩子是不是真如那伍同志说的,在这件事上,他加进了自己的瞎编乱造?”
麻生这下装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因为他觉得不能仅凭自家的流传,就能肯定眼前这口大墓里到底是怎么样的。
徐三晚嘲道:“我就说嘛,你家祖上是造谣,麻卓子能设局运我徐福家后人八代风生水起大富大贵,然后这墓局破相有玄机,否则八代之后无后人,他这么能行,乍不上天去给人看风水。”
这下怪谭说出自己的想法道:“这个大墓堆里头到底是个什么形况?咱们真是要想办法进到里面去才能知道的,我听了麻生兄弟所说的设局行运生风水佑后人的卦状,之后我想到了一件事。”怪谭说到这下看向徐三晚。“你想不想听?”
“你们又来吓我是不是?”徐三晚大声嚷道:“我徐家不会死在我这里的!我跟你们说,我女人是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南无阿尔陀佛的虔诚弟子,她会保我长命百岁,给我传宗接代。”徐三晚说到这下冷静下来看着怪谭:“你说吧,我听着。”
怪谭叫大家在石围上坐下,在凉风徐徐而来,阳光嬉媚之下,他说道:“那一年,我记得是我到得这徐家湾的第二年,有一次我到得这山头上瞎闲逛,不经意我走进你徐家的陵园里,就在这大墓坟的下面路上拐弯处,我看到这墓正前方的大供台下跪着一个姑娘,我在下面看她跪了好久的,就奇怪的走近去,听她正在低声的哭泣,还说着一些乞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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