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澄早上跟着庞耘等人在南门等候太子,一个小吏来报称“于江卿有急事求见,正在大理寺等候。”
薛澄以为事关上京之祸,于是和庞耘打了声招呼便匆匆返回内城。
一到衙门口,于江卿就忙不迭地迎了过来。
“大人,昨日您吩咐下官去查的那个人有眉目了!”
薛澄原以为有件火烧眉毛的大案,结果一听是昨日那件顺便交待的小事,于是破口大骂:
“做了十几年官,孰轻孰重没杆称?这种小事何必专程把我叫回来?!”
“大人——“于江卿几乎是喊了出来:
“任其行就是上京之祸!”
听见这句话,薛澄的脑壳“嗡”地鸣作一团。
但见于江卿紧绷的脸上深烙着两个黑眼圈,薛澄才将信将疑地问:
“你有证据?”
“大人请随我来。”
于江卿把上司带到大理寺案牍库,取出了那只檀木匣子。
他把任其行诽谤案的案卷取出,将里面的供状、判状等文书一一排开铺在案上,又拿出了从奉文阁夹带出的三本官牒。
薛澄皱了皱眉。
“你把官牒带出来了?”
“下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三封官牒,一封是本朝的,一封是桓公朝的,一封是襄公朝的,证据就在官牒上。”
按时间算,桓公朝在二十二年前,襄公朝更远,至少要追溯到六十三年前。单从绸面的发黄程度来看,这三本官牒的确是一封比一封古旧。
“历朝官牒浩如烟海,下官按姓名索引层层查找下去,在三楼找到了这本官牒。”
于江卿打开了绸面最新的那本官牒,将其翻到中间的一页。
官牒纪录了牒主的世系、里籍、官阶、磨勘等等信息。于江卿翻到的一页,正是任其行一族的世系表。
只见那世系表头赫然写着“樾湖缶歌山任氏”几个字。
“真是无巧不成书,家慈的祖籍就在北方的樾湖缶歌山,并且正正好好姓任!这位便是家慈。”于江卿指了指世系表上的一个名字“任秀英”。
随后他把指头往上挪了一寸,停在了一个叫“任永愈”的名字上。
“这位便是下官的外祖父。”
说完,他又将指头往左下方滑动,最终停留在“任其行”的名字上。
看到这里,薛澄惊呼:
“这个‘任其行’是你大舅?”
“这就怪了!”于江卿难掩激动的神色:“下官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舅舅!再者家慈是‘秀’字辈,就算有这么一个人,那名字里也必须带个‘秀’!”
“你是说,这世系表是伪造的?”
于江卿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下官起初以为是家慈有所隐瞒,所以翻了祖父官牒上的世系表印证,结果并没有找到此人的名字。按籍贯索引查找我国历朝来自‘樾湖缶歌山’的官员,倒是发现了这两本官牒。”于江卿指了指另两本绢面发黄的官牒。
薛澄翻看这两本官牒,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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