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小时里薄澜悬给江雾萦拨了六十多个电话,每次自动挂断的一瞬,他便重新拨一次。
可始终无人接听。
他心急如焚,一面是对江雾萦的担忧牵挂,一面又被分隔许久的思念折磨,恨不能立刻出现在江雾萦面前。
好容易赶到江家门外,还不等他破门而入,便瞧见冷风暴雪里,一道瘦弱的身影只着单衣坐在江家门口的石阶上。
怀里抱着本书,整个人一动不动,发顶肩头落满新旧碎雪。
空气里弥漫着江雾萦信息素的味道,清苦酸甜的小青柑味。
本不该如此浓郁,不知出了什么差池以致信息素逸散。
若非天气恶劣、雪路难行,信息素的气味也被狂风暴雪冲淡许多,只怕方圆十里内的alpha都要纷至沓来。
薄澜悬心头霎时被攥得死紧,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他跟前蹲下,开口时嗓音颤抖得厉害:“……萦萦……萦萦!”
江雾萦恍若未闻,目光涣散地盯着眼前积雪的地面。
他戴着顶绒线帽,面上捂着口罩,面容不显,粉白粉白的兔耳朵也只露出一小半。
薄澜悬将大衣脱下来裹住他,才察觉他纤长浓密的睫羽与垂落的兔耳朵尖尖上都覆了雪,甚至结了砂糖似的小冰粒。
这是坐了多久?
薄澜悬颤着手碰了碰那对本应柔软温暖、此刻却和雪一样冷得彻骨的兔耳朵。
江雾萦低低地呜咽一声,薄澜悬立即如同被灼伤一般收回了手。
哪怕记忆有迹可循,哪怕他已在婚纱照上见过这个模样的江雾萦,可薄澜悬仍觉有一柄吹毫断发的匕首沿着血液通路狠厉地钉进去,直至钉穿整颗心脏,一时痛不可当。
这对兔耳如此可爱,可长在一个好好的人身上……要如何才能做到?
基因改造……薄澜悬默念这四个字,几乎难以喘息。
他将人打横抱起,江雾萦犹如提线木偶一般任他摆布,双目明明睁着却没有焦距,好似一尊冰雪砌成的美丽塑像。
车门一关,薄澜悬立刻道:“把空调开高一点,风速调到最大。”
驾驶座上的闵竟成赶忙照做。
当下闵特助实在很想当个哑巴,却不得不请示道:“薄总,去医院还是?”
“回汇灵苑。”
闵竟成答应着,十分自觉地升起了车里前后的挡板,彻底隔绝了后排任何的画面与响动。
江雾萦此刻仿佛终于撑到了极限,阖眼向一侧歪去,却还死死抱着那本书。
薄澜悬急忙扶住他,小兔子耳朵抖了抖,梦呓般道:“冷……呜……”
薄澜悬一探他额头果然滚烫,忙将人搂得紧紧的,温声安慰道:“萦萦……萦萦不怕,马上,咱们马上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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