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句话,水梨眼睛却有些泛酸。
她抬了头,静静地看着他,所有路上的胆怯辗转,在这个瞬间烟消云散,好像从来没有过。
她只想看着他,把失去的这些日子弥补回来。
他从她的颈脖处抬起了头,目光相接,彼此都带着余温,似一场静悄悄的心惊肉跳的烟花在他们之间绽放开来。
两个思念的灵魂汇聚。
……
祁屹周去开车,不一会儿车过来,水梨上了车。
车发动,缓缓汇入车流,祁屹周问,“困吗?”
他的声音在不透气的车内是沉闷的,重重地撩入她耳廓。
水梨摇头,她的精神是亢奋的,压倒了长途旅行带来的疲惫。
久别重逢后的再见,她有很多想做的事。想拉着他的手,想跟在他身后,想和他分享旅途中的事,想和他说一整晚的话……很多很多,多到杂乱成一团……
也想问他,戒指去了哪里……
只是想了这么多,甚至连手都还没牵到,她一直很有精神的肉、体却扛不住了,在广西一个半月,纵然她豁达开朗了不少,却依旧有风餐露宿和自身安全的担忧。
乍然之下,来到个完全安全的环境,身边有了个很让她有安全感的人,她便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是很深度的睡眠,睡醒时要不是周围一片暮色的漆黑浓稠,她都以为一觉睡到了天明。
在座椅上摸到手机,点亮屏幕,时间才悠悠转到了晚上八点。
直起身,下意识想找祁屹周的身影。
在右侧驾驶座的窗外发现了他。
她下了车,入目是静滞的夜景,河面泛着绸面的波点,星星点点的灯光如横亘在河面的星河。
祁屹周背对着车,手臂搭在桥面扶栏上,衣袖拉得有些上,露出一截削瘦冷白的手腕,正缓慢地敲打着扶栏。
清脆的敲击声,和风刮起河面,破浪的呜呜呜声响,混杂在一起,像防空洞里才有的沉闷声响。
车门阖上声音不大,也能惊扰夜色。
祁屹周却没有回头。
水梨走到他身边,站好,静静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
气氛安静而缓慢。
良久,他没有看她,问得突兀,“还走吗?”
水梨没想到会得到这一个问题,愣了半秒。
好像。
她去广西去得轻松,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只一心想修补自己,她走过很多地方,遇见过很多人,看到过很多事。
却忘了祁屹周的感受。
这个问题,能窥见他的一点点的心思。
她是不是都数不清有多少次,选择离开他。
他一个人住在有些他们共同回忆的房子里,是怎么样的心情。
是不是想和她说话,话出口,却发现无人回应,留下一池落寞;是不是已经煮好了骨头汤,拿好了碗筷,却发现根本不需要两幅;是不是下了班,坐在沙发上,窗外灯红酒绿,室内却安安静静,他一个人等着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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