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将军。”池上平原目光中竟充滿无奈和痛苦,缓缓道:“他们是我的手上,杀人的命令是我下的,与他们无关,要杀你也应该杀那个罪魁祸首,他们只是奉命行事,是无辜的,所有的罪过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吧!”
“你一人来承担?”石心冷笑,“你他妈承担得起吗?你的命抵得了我中华千百万无辜百姓的命吗?照你说,假如有一日我四部兵马踏平你东瀛小国,杀尽你东瀛倭人,只消以一个抵罪便万事大吉了?”
“杀尽倭寇,逐出中土。”周围的将士,百姓振臂痴呼。
这时又一名倭人站出来,满面血污,已让人看不清面目,操着生硬的中国话道:“石将军,其实你们误会池上将军了,在东瀛国内,池上将军坚决反对我们侵犯中华的,但正所谓君命难违,池上将军也是被迫受命。而且来到中土以后,池上将军也禁止我们有任何侵略活动。于是天皇得知后就派武田将军接替了池上将军,这次行动池上将军一无所知,完全是武田将军的命令,池上将军其实是来阻止武田将军的。”
“清田,你给我闭嘴。”池上平原吼道。
“不,池上将军,今天我一定要把话说完。”清田继续说道,“石将军,不管你信与不信,池上将军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中国人,我以一名武士的人格保证。希望你不要为难池上将军。至于我们,愿以列谢罪。”话音刚落,清田的倭刀已刺入自己的胸膛,剩余几人也均用同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只一瞬间,几十条人命便魂归西天。
“清田—”池上狂吼一声,紧紧抱住了清田的尸体。
“石将军,怎么办?”张琼见状,不禁轻声问道。
石心有点木然地盯着池上平原,半晌道:“不管清田说的是真是假,你都可以走了,我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池上平原缓缓站起身来,原本凌厉的目光变得空洞黯淡。“战争,杀虏,鲜血,生命,为什么,为什么……”池上低喃着一步一步离开了五里坡。
石心,张琼等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依然锐利,带着血丝。
镇守溏沽的太守名叫魏明哲,生于书香门第,为人虽说清廉,但仍免不了读书人的迂腐。凡事拘泥礼节。此刻他正坐在客厅里与石心等人商议抗倭之事。
一张檀木桌,六杯茶还微微冒着热气,一张地图平铺在桌子中间,溏沽的兵马统领李和正在指着地图,谈论着当前的形势。
“现今,倭寇主要集中在京津,溏沽,大连三地,大约有十二三万人,这还不包括分布在其它地方的倭寇,平时他们都是躲在十分秘密的巢穴里,也不轻易出动,但一旦行动,他们就会突然出现,而且行动迅速,残忍,当我们行到消息赶到的时候,”李和仰头吸了一口气,沉重地说道:“只能看到满地的鲜血和死尸,还有被抢的被烧毁的房屋,唉!”
石心突然问道:“李将军,既然倭人行动诡秘,那你又如何得知他们有十二三万人呢?”
“噢!”李和听到这儿,微微露出一丝笑容,道:“石将军虽然武艺超群,山王部也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名震四夷。”
石心虽然被夸得有点轻飘飘地,可仍禁不住叹了口气:“枉为武将,却被魏晚哲那样的读书人同化得差不多了!”
“可是—”李和话音一转,干笑道:“有些东西也需要极其丰富的经验啊!根据这三地劫后幸存的人所说,以及我们与倭人的几次正面交锋,我们发现每次倭寇行动时派出的人数总是在一千人左右,还有就是虽然他们出去的具体时间我们无法获悉,但据这几年发生的屠杀抢劫事件来看,却是有规律的,也就是大概每年会出现十一二次,而且每次出去的倭寇都不是同一拔人,,嘿嘿。”
讲到这儿,李和有点“自豪”地摸了摸自己满脸的花白胡子,看了看众人,继续道:“所以嘛,我们由此就可以判断这三地的倭寇总绝不下十一二万人,而且分布得也很平均,再有一点就是,这三地的倭寇似乎有些联系。因为每次行动他们都几乎是同时动手,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一直无法彻底剿灭倭寇的原因之一,三地距离虽近,又布有重兵,可一旦事发,根本无法兼顾,所以—哎!”说到这儿,李和又面露无奈,颇有一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叹。
石心等人看着他那副表情,想笑又觉得不合适,强忍下去。
看着桌子上的地图,白剑这时突然开口道:“倭寇此次曹受前所未有之败,依他们凶残性格,决不会善罢干休,我想—”他扫了众人一眼,道:“不日之内,他们一定又会有所举动,而且会在同一个地方。”
宣铁抬头问道:“阿剑,你何以如此肯定?又为什么能确定他们会在同一地点再次下手?”
白剑突然闪过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痛苦之色,但旋即又笑道:“大哥,难道忘了,我也是半个倭人,我体内也流着一半他们相同的血,我了解他们的亶性,我也相信我的直觉。”
“白将军,行军作战,我们可不能仅凭感觉啊!”李和口气中颇有一种老年人教育年轻人不要误入歧途的意味。
白剑冷冷一笑道:“李老将军,放心吧这次行动就交给我们鹰王部吧!我们一定给溏沽百姓一个很好的交待。”
“唉!”李和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不是老夫倚老卖老—”
“行了,李老将军。”一旁的魏明哲这时打断他的话,说道:“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四位从京城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又与倭人一战,我想早该备下酒筵为你们接风洗尘了。唉,只是我魏某一向清贫,实在摆不出什么像样的饭菜,还请各位将这包涵则个。”
任笑笑道:“魏太守清廉,那是众所周知的嘛,饭只要能吃饱就行了,不过酒最好多来点,我们虽然不是什么正宗的酒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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