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生活就像这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让人抓狂。
这是夏小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月,她每天都希望自己睁开眼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尽管她只有一个人。四岁时妈妈去世,爸爸再娶了一个,对她不好不坏。刚结婚,两人就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谋生,也在那里有了一个家、一个男孩儿。她从小就寄人篱下。大学刚毕业,终于可以脱离这种让她憎恶的生活。她已经计划好,找一份工作,租一间房子,养一只小兔子,在家画画,看看书,或者去旅游。然后结婚、生子,慢慢老去···思绪慢慢收回,她还是无法接受因发烧昏倒,就穿越到这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身上,此时的她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亦如一个月前来到这个世界的样子,连眼眸都不曾转动过。除了初醒时的震惊,现在只剩下麻木和绝望。
“阿姐,阿姐,你看!”童稚的声音伴随着开门的吱呀声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这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就是这具身体的弟弟,叫小虎子。
“喳喳,喳喳····”小男孩走到床边,乖巧的坐在床边的矮凳上,脆生生的讲到阿爹给捉了一只漂亮的小鸟,他想送给阿姐,想让阿姐快点好起来。
“喳喳,喳喳”这鸟···她猛的转过头,绿色的羽毛,光滑的泛着亮光,红而长的嘴,一张一合发出清脆的叫声,这不是翠鸟么!
记得小时候,爷爷下田务农。她就跟同院的小伙伴去崖边的洞穴里掏幼鸟,翠鸟是一种敏感和狡猾的动物,捉住大鸟极其困难,因此幼鸟就成了捉捕对象。把捉来的鸟放进竹编的笼子里,笼子有一个可以开关的小门,里面铺了晒干的稻草。时不时的喂几个从小河边摸来的小虾米跟小鱼仔,对于农村的小孩来说,这算是玩具或者宠物吧!
自从上了小学,去到城里,她就再没见到过翠鸟,再没去摸过小虾米、小鱼仔,也再没见过疼爱他的爷爷、奶奶。
她看了看小男孩,枯黄的头发,单薄瘦小的身板。穿着一件布满补丁的麻布单衣,一双稻草编的鞋,露出十个小脚趾。那双不算白嫩却干净的小手捧着翠鸟,仿佛捧着无数珍宝。双眼带着希翼的期盼看着夏小雨。
“额···弟···弟”这是夏小雨一个多月来说的第一句话。
“阿姐!阿姐!你好了么?你好了么?”小男孩的双眼更加明亮,开心的咧开嘴,说话的语气也明显欢快了。
“阿姐!你看,好漂亮的小鸟!”小男孩把翠鸟往夏小雨面前凑了凑。心想,阿姐肯定是喜欢这鸟,阿姐的病都好了。孩子的世界是单纯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姐姐早在一个多月前生病死了。
“弟弟,阿姐生了一场病,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你能不能跟阿姐讲讲”夏小雨想通了,既来之则安之,这里至少还有亲人在身边,而在前世似乎自己死了,也没人能在乎吧!
“阿姐,你怎么了?你的病还没好么?”小男孩立即紧张起来。
“阿姐没事了,你别担心,只是有些事不记得了”夏小雨解释道,她不指望问出这是什么朝代,皇帝是谁。当务之急是问清家里情况,她可不想被人当成妖怪给烧了或者活埋。
一下午的时光就在姐弟俩玩鸟和提问中度过,除了这个弟弟,自己还有爹、娘。阿爹叫王大牛,阿娘叫田玉芬,而自己叫宝儿,今年9岁,一家人靠种地为生。隔壁有个小孩叫狗蛋,经常来找姐弟玩,估摸比小虎子大一点,家里还有一只小狗叫小黄,其他的便不得而知。
“汪汪···”这时屋外传来了狗叫声,小虎子立刻奔向了出去。
“阿姐,是阿爹跟阿娘回来了。”夏小雨也慢慢走了出去。
“阿爹,阿娘!我阿姐病好了!我阿姐病好了!”
伴随小虎子的呼唤声,宝儿(以后就这样称呼夏小雨了)见院中站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身着灰色单衣,袖子挽到了手臂肘关节部位,左手拿着一把锄头。下身是灰色麻布长裤,裤脚挽到膝盖处,脚上是草鞋。皮肤黝黑,浓眉大眼,头发有些凌乱。女的衣服样式差不多,是墨绿色,但可能洗太多次,颜色都褪去了,变得有些灰。两人脸上都布满愁云,但见到宝儿那一刻,一致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转为惊喜。
“宝儿,让阿娘看看。”女人忙奔过来,一手拉着宝儿的手,一手抚摸着她的头,眼中闪烁的泪花。
“阿娘,我没事了”宝儿看着阿娘疼爱自己真心实意的样子,也被感动了,小虎子这时也扑到了阿爹的怀里,亲昵的撒娇,讲述到今天自己跟阿姐玩鸟,然后阿姐的病都好了。宝儿的内心被这一家人的关爱给触动了,她下决心要好好在这里生活下去,她要让一家人的生活变好。
夜幕悄悄降临,阿爹带着小虎子在院子编竹筐,宝儿跟阿娘在厨房做晚饭,阿娘说做点好的庆祝宝儿身体康复,当宝儿到厨房时,发现娘说的好的居然是···面疙瘩,这跟现代差不多,就是面粉和水,搅拌成膏状,再用小勺舀一点放进开水中,不过阿娘做的面疙瘩有点泛黄,大概是里面和了玉米面,最后放了点盐,盛在一个大大的瓷钵中。端去院子里的矮桌上,分了四小碗,宝儿碗里却是最多的。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得很香,仿佛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但是除了宝儿,因为她在现代就很不喜欢是面食类。但是由于饥饿,她还是吃了一大碗。
“阿爹,咱家田地有多大?主要收成是啥?”饭后,宝儿坐在大牛身边,看他编竹筐,大牛说,这编竹筐的手艺,在这村里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拿到集市上也能换两个钱。但是人们对这竹筐技术要求也不是很高,能装能挑就是好,大家伙也都能编出来,因此价钱也不高。
大牛愣了愣,“咱家那块地也就一亩左右,还是你爷爷留下来的。除了种水稻还能种啥,一家人都等着吃饭。唉,这还得除去交那苛捐杂税一大笔,剩下可没多少粮食了。平时你阿娘还得上山挖点野菜啥的。”说完又埋头编竹筐,速度却加快了,似要多编几个,多卖几个钱。
宝儿也不说话了,院子里变得寂静,偶尔传来几声蛙鸣和狗叫。
唉!看来家里的收入就靠那块田和阿爹编筐,难怪一家人生活这么艰难,今天吃掉那顿面疙瘩得是平时的好几顿吧!阿娘说吃顿好的,那还真是,宝儿无奈的笑了笑。
“弟弟,咱们村有没有山!”宝儿躺在床上问道,宝儿是跟小虎子一个房间,房间还算宽敞,放了两张小床、一个柜子、一个小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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