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此刻也在夜空之上,她会在明天早上到达京城,她依稀还记得小的时候,南巡老人和妻子还来家中看望过自己,那时的老人已经英雄迟暮,而老夫人依1日康健,转眼间十几年过去,她,也走了。
程孝宇是怀着朝圣的心理去的,在电视上见过那悲怆的场合,想到自己将要亲自参与,并有机会近距离见一见诸位领导人,亲身感受一下非亲却深厚的情感,无数曾经在部队中跟随首长战斗过的将领和老战士,或是他们的家人,都要来送‘红色大姐’最后一程。
下午得到消息启程,经过了六个多小时的车程,赶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一路上裴跃进几次给他打电话,催促他到京之后先到四合院来,老爷子情绪有些激动,希望程孝宇能用’气功’帮着看一看,如有必要希望程孝宇帮着调理一下,老爷子年岁大了,已经经不起太过严重的情绪刺激,一旦出现意外,谁也不愿意先后送走两位忠诚的**战士。
裴老爷子情绪很低落,见到程孝宇也只是勉强的点点头。
“你躲不了,我躲不了,谁也躲不了。这是我爷爷让我带给您的话。”程孝宇哪里知道,程老爷子打给裴老爷子的不是话,而是行动,他没有来,不是因为不想来,而是不愿来不能来,对比裴老爷子的悲痛,程老爷子宁可被人称之薄情寡义,就这么简单,老人们历经近一个世纪的智慧,已经到了不需要言语即可传递某种话语的地步。
裴老爷子点点头,站起身,示意程孝宇来扶着自己,并挥手让其他人退去,在程孝字的搀扶下,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期间唠唠叨叨说着过去的故事,一些足以成为教科书或是史料上最真实资料的故事,程孝宇很认真的听着,会在老爷子口齿不清的时候提出疑问。
“小程啊,不要为了我浪费气功了,人老了,能够保持一个状态我就很满足了,你不能让我期待着永远八十岁的身体,这样挺好,顺其自然吧。”
程孝宇知道自己的举动一定瞒不过当事人,尤其是裴老爷子这般睿智的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的说道:“我不能让裴裴伤心。”
裴老爷子笑了,拍拍程孝宇的手:“好孩子,好孩子。”
当天晚上,程孝宇一直陪着老爷子吃了点安眠药入睡,才离开老爷子居住的小院。
正厅中,裴家的人都在座,裴欢和贾平看到程孝宇的时候略微低了下头,说不准是不愿意见还是刻意的保持距离,程孝宇也没在意,冲着所有人点点头后坐到了角落里.现在裴家的人没有人会质疑程孝宇的身份,甚至相当一部分的人会将他摆在比较高的位置。
“小苏啊,你把一些明天的流程告诉大宇。”其实大家坐在一起也没说什么,谁也睡不着,闲聊而已,正好程孝宇来了,裴跃进的警卫员苏凯就逐一的给他解释明天可能面对的事情以及一些注意事I员,程孝宇听得很仔细,其实很简单,总结起来几个字就足够了,更简单一些,看着前面的人,他怎么做你怎么做。
十一点,大家各自散开休息,程孝宇在裴裴的房间内躺了一会,迷迷糊糊之间就到了四点,手机闹铃响起,揉了揉眼睛和有些疼痛的脑袋,坐起身子清醒了三分钟后,走出房间,苏凯已经等在了门口,对于一个久经考验的专业保卫人员来说,一天四个小时自勺睡眠足以保证他们的精力处于充沛状态。
“看来我起不来也没关系。“程孝宇笑了笑,跟着苏凯一同走出四合院,静悄悄的四周寂静无声,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这样不被霓虹灯笼罩又真正清净的地方,不多了。打开车后备厢,拿出几听红牛饮料,刚想从兜里拿烟,苏凯将手里拎着报纸包装的东西递给他:“书记让我给你的。”
特供香烟,程孝宇笑了笑,每隔一殷时间,无论是烟还是酒,都会通过苏凯或是盛晓磊的渠道送到自己手中,打开一盒点上,在苏凯面前他也就不卖弄车技了,从梅城开到京城的疲乏还没有褪去,安稳的坐在副驾驶,打开广播调到一个播放轻柔音乐的电台,望着车窗外京城不灭的灯红酒绿,这里,自己似乎一直都不习惯停留,也许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或许是暂时,或许是一辈子。
上午九时许,八宝山革命公墓礼堂庄严肃穆,哀乐低回。礼堂正厅上方悬挂着黑底白字的横幅,横幅下方是老夫人遗像。遗体安卧于鲜花翠柏丛中,身上覆盖着鲜红的党旗。
在一连串的党和国家领导人默哀遗体告别之后,裴家的年轻一代在裴跃进的带领下走进了礼堂,在哀乐声中缓步来到老夫人的遗体前肃立默哀,并三鞠躬,与家属一一握手。
裴老爷子则在裴裴的搀扶下等在一旁,以裴老爷子的身份自然是与一群老干部在第一梯队后面进入,媒体应他们的要求不予报道,至于裴建军则是与领导人一同进入。
礼堂外的气氛也始终凝固着,一群老人在各自晚辈或是医护人员的搀扶下,离开这神圣的地方,他们不敢多做停留,因为在这里有着太多太多他们熟悉的名字。
很快的,裴家一个个人散开来,各自都有自己的交际圈,在这沉重的气氛下,有时反倒会说一些交心的话语。八宝山下,程孝宇和裴裴一左一右搀扶着老爷子,身后就是警卫员所开的红旗轿车。
散步,老爷子走在平坦的道路上,精神矍铄,那份悲伤还未曾散去,第一个将车子停在他的身边的,即是当下的最高首长。
握手,聊天,陪着走几步,一个离开,另一个到来,老爷子一段路,与十个人握了手聊了天,中心思想一句话,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定亲
一段路,几番话。
没有人会觉得老爷子是在沽名钓誉,那群真正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们,心底总有着一片无法修复的废墟,战争中亡去了多少的战友,在新中国的今天,如果他们还活着该有多好。一些老爷子常挂在嘴边的话语即是:“不敢有一刻放松,不敢有一刻自傲自满,否则将来无言去面对那些为了新中国成立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友。”
老爷子的话早就在儿女身上体现,从裴建军到裴跃进,再到裴欢等人,在老爷子身体状况转好之后,愈发的低调,在某些方面该让就让,认认真真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将中心倾斜,不管是被人诟病做姿态还是如何,问心无愧足矣,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做到这八个字就足够。
这一段路,几位年轻的首长听得很认真;这一段路,不少人都看得清,不管裴老爷子有多大的影响力,他的一番话在军中的影响力毋庸置疑,重要的是,首长们听进去了,近一个世纪的经验,每一句都是金玉良言,他们听得到听得进去。
几天后国务院的内部会议,一个议题摆在了桌面上,裴建军将冒天下大不韪的事情摆在了桌面之上,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了诸多的领导认同,在现下的国家来说,吃穿住行四大基本保障,住为重中之重,而对于老百姓来说,住已经是迫在眉睫必须解决的问题。
物价飞涨大不了我们不穿好衣服,不吃好东西,土豆白菜总还吃得起吧?粗布衣服总还穿得上吧?可住呢,横不能让现有住房总面积对比几十年前翻了几百倍之后,还让老百姓一家数口挤在几平米的房间内吧?宏观调控不治标也不治本,治的是官本位,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拿出杀伐决断的冷厉杀意,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第一次会议过后,以阶梯式的行进方式被制定下来,裴建军成为了辅助执行者,成为了全天下房地产商和一小部分官员的敌人,前进,纵败无悔。
当然没有人会认为这件事能够一蹴而就,要一点点的羼食,一步步的将病根铲掉,但即便是这样的决心,一直都没有人敢于下,盘根锚节的社会体系下,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上面诸多领导同时点头,谁你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改变目前的状况。
这些并不是程孝宇所关心的,也不是他能够关心得了的,这世界上的不平事多了,发发牢骚并不能解决问题,做自己能做的一点事,每个人只需做一点点为别人考虑的事,这世界将会完全变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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