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醉了,而且醉得不轻。
居然在他的识海里看到远在老家的自己,还有星燧大陆的。这是他在观望她的视觉,但不知是何缘故。
另外,那个在星燧提醒她是混沌之心的声音是他,赠她仙衣的也是他。
难怪在仙域的某一天,她发现他走路的姿势很熟悉,因为他就是那个披着黑斗篷到寂灭森林找她治伤,晚点治会自动愈合的那种伤口,当时她还奇怪来着。
以为他是受阿姐之托,特地给她送来仙衣护体。
但此事微不足道,所以他懒得管那伤口是否真实。毕竟好久没受过伤了,忘了轻重。反正意思到位了,她也治了。有理由把仙衣赠了,任务完成,走人。
她猜中了结局,没猜中开头。
他并非受阿姐所托,单纯是见她太倒霉,自己不护着点怕以后见不着了。至于为什么要见,他没让她看,更在她试图窥视他的身份时立马将她弹了出来。
可能她的执着让他不悦,在榻上以俯视的姿势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凑得很近的眼眸里清泠泠地盛满她的身影,似笑非笑道:
“想知道我是谁?跟我结侣,你想知道的一切自有答案。”
结——侣?!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是错过了什么吗?感觉人生还没开始就跳到了大结局。
“主人,你额头越来越烫了。”盘在她额头的阿满忧心忡忡,“尊上这酒有点厉害啊,后劲挺足的。”
确实很足,紧闭双目的桑月回想刚才的一幕,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几乎与她脸贴脸,轻微的呼息拂过她的脸颊……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燃烧,脸庞热得在冒烟。
受不了,美色误人!
“阿满,”桑月轻轻咳了两下,“舀一勺清川水给我解解渴。”
再不浇水,她怕待会儿自燃,把仙尊引来就更加无地自容了。
“哎,好咧。”
阿满迅速回到空间,发现主人已经把意识隔绝让它看不到她在想什么。这是常规操作,危机将临她才会开通意念相通。现在安全得很,用不着神经紧绷。
喝了阿满端来的清川水,沸腾的血液逐渐趋向平静,脸上的热意也在慢慢消褪。
缺乏感情经历是她的短板,以致眼下随随便便来一个男的就能让她方寸大乱,心如鹿撞,被他看了笑话……罢了,看就看吧,谁没当众摔过跤,丢过脸?
被人笑着笑着就习惯了,多大点事啊。至于结侣,如果她当真了,这就更好笑了。
不管他是不是开玩笑,反正她现在不适合跟任何人结侣。
这种感觉就像她刚毕业,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就被人逮回家结婚生子。她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过这种日子,反正她过不好,总觉得这是懵懵懂懂潦草一生。
还不如她刚毕业就被毁了嗓子,回到村里从此过上自耕自足的生活来得有趣。
心潮的起伏不过短短一瞬,等心绪平静,桑月开始默默运功舒缓躯壳的僵硬。灵散导致仙元缺失的后遗症,在她运功几个大周天后彻底痊愈,但为期九天。
其实,这点小伤势仅需服用霄京定期送来的福利丹药,再运功一周天就能搞定。
之所以不服药,皆因外边的世界乱糟糟的,她不如好好练功静一静,于是拖到现在。但总要出去的,桑月从榻上起来,在室里做了一套四肢伸展健身操。
走出寝殿,来到隔壁的珍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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