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放进来。”贺雁来如此吩咐道。
“是。”明煦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这奇怪的两人,鬼使神差地,他问了一句,“那咱们回宫吗?”
贺雁来轻飘飘地送过来一个眼神。
片刻后,贺雁来再开口时,声音却干涩起来:“先不回了,找个僻静的地方。”
接着,他舔了舔唇,莫名找补了一句:“千里这般醉醺醺地回去,被大祭师看到了,肯定要训他的。”
明煦哪还敢多言,忙不迭点点头,见贺雁来抱着千里进去了,便放下轿帘,催马上路。
轿中。
这轿子宽敞得很,都拿软垫垫了坐椅,常年烧着暖炉子,就连轿子的材料也是兰罗最坚固隔音的材料。饶是这样,想到千里现在的状态,贺雁来还是忍不住红了红耳根。
他本想把千里放下来坐着,再慢慢引导他解决问题。可是千里不知为何黏人得很,身体被贺雁来抱下来在坐垫上了,胳膊还是不愿意松开,兀自紧紧搂着贺雁来的脖颈,大有越让他放手越不放的架势。
贺雁来被他磨得没办法,只好自己一点一点也从代步车上挪到坐垫上,再把千里抱在自己腿上坐好。在此期间,千里一直没有松开过手。
二十五岁的成年人此刻也有些焦头烂额,他尽量装得镇定,问千里道:“千里,今晚他们劝你喝的酒里,可加了些别的什么?”
千里哪懂这些,他连酒都没喝过几次!他只知道自己好像难过得要爆炸了,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钻,崩溃一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雁来哥哥”
他哭得实在可怜,一张俊逸的脸满是情动,看得贺雁来喉口干涩。
深知千里今天是不解决不行了,贺雁来长出一口气,再睁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他望着怀里全身心信任自己的少年,心中微动。
“对不住了”贺雁来轻声呢喃一声。
千里不明白贺雁来在道歉什么,还没等他回应,身下猛地一凉。
“雁,雁来哥哥?”千里找回了些神智,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
而贺雁来不敢看他,偏过头,强行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千里,你应该是被花楼里的人下了情毒,才会有此反应。要想解毒,必须将体内的燥郁之气排出去才可。”
饶是尽量美化了这个过程,可是关键信息还是不能遗漏。贺雁来咽了口口水,转回头来,问道:“你”
“听明白了吗”五个字卡在了嗓子眼,贺雁来眼睛微瞪,竟是怔在了原处。
千里无师自通地伸了手,正仰头叹息。
他才十九岁,是贺雁来一手养大的少年。在贺雁来心里,就算他已经到了兰罗成人的年纪,千里始终是那个红脸害羞又倔强嘴硬的小男孩。
千里明明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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