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枫哈哈一笑,“延真,是钓鱼哦,钓鱼也下流?你想想看,钓鱼者——下面一动,意味着鱼儿上钩,上面的渔夫自然是欣喜万分;而渔夫在上面一动,下面上钩的鱼儿岂不是很痛苦?”
孙延真恍然大悟,继而又明白了什么,面色一红,低低嗔道,“这么暧昧的谜面,也只有你这种坏人才想得出来。”
……
长安。时近中午,李恪府第中,来了一个青纱蒙面的妇人,衣着华贵,身材婀娜,看上去年龄应该不大,而且姿容秀美。整个大厅中,只有他们两人。所有的仆从和侍女等,都被李恪屏退了。
“你,你怎么公开跑到我府中来了?现在,东宫的人对我虎视眈眈,这个时候,我们不宜……”李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妇人打断了。
“事关紧急,我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宫中传来的消息说,皇上最近病体沉重,随时都有驾崩的可能,当前,你不能再躲在府中当缩头乌龟了,必须要尽快行动起来……否则,皇上驾崩一旦李治登上皇位,我们就彻底没有机会了。”妇人目光炽热,急急又道,“目下,房玄龄已死,长孙无忌被贬黜长安,开国元勋王公们死的死,告老的告老,只要你登高一呼……”
“哦,是这样吗?谁可用?谁可信赖。你倒是说说看?”李恪微微一笑。
“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这些人一向于东宫不合,可以利用。”妇人沉吟着,一字一顿地说。
李恪的眼中奇光一闪,缓缓道,“你先回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妇人深深地望了李恪一眼,那眼中充满着复杂而狂热的色彩。青纱后嫣然一笑,“希望吴王不要让我失望,你放心,我有数千死士可以为你扫清一切障碍。”说罢,腰肢一扭,向厅外行去。
“出来吧。紫芝。”李恪转身望向屏风后面,一个姿容秀美的少女轻盈地转过华丽的屏风,走了过来。
“殿下,你真要听她的话,上她的贼船吗?”紫芝淡淡地说,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隐隐有无尽的焦虑闪烁着。
“不,紫芝,自那日我进宫与父皇长谈一夜后,我已经想通了。皇位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宣泄不满的工具罢了。长期以来,我一直以为,父皇歧视于我,整个大唐皇室歧视于我……然而,那日我才知道,父皇是知我心的,之所以立李治为太子,不仅仅是受到长孙无忌等重臣的干扰,还有维护大唐社稷的考虑。”李恪深深一叹。“父皇说得没错,李治会是一个很好的守成之君。而我,与父皇太相似了,我一旦坐上皇位……目前,大唐安定繁荣,需要的是李治这样的人,而不是我。”
“殿下,你能这样想,紫芝欣慰之极。”紫芝如释重负地笑道,走过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这个女人,阴毒之极,野心极大,她不过是利用我罢了。她与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等人勾结密谋并非一天两天了,拖我上贼船,哼,想拿我当招牌,该死!”李恪冷然道。
“那么,殿下,你何不去向太子举报她?这样,你就能置身事外,将来好保得全身了。”紫芝柔声道,身子依偎过去。
李恪紧紧将她拥入怀中,眼中放射着阴森的光芒,“不,紫芝,她愿意毁灭,与我无关。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们尽情的疯狂吧,早晚有一天,不用我,李治就会收拾他们。紫芝,为了预防万一,我想辛苦你走一趟。”
“你说吧,要我去做什么?为了你,紫芝死而无怨。”紫芝垂下头去,声音却坚定异常。
“紫芝,别说那些傻话,危险的事情我是不会让你去做地,我想让你替我去与薛枫会上一会。一来,为咱们将来的抽身事外做一些准备,二来,给他送一封密信。”李恪怜惜地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
“哦,是那个奉旨在外平贼巡察的神机驸马薛枫?听高阳公主说,他已经南下入蜀了。”紫芝若有所思。
“不错,你尽快赶往蜀地。如果不行,继续南下,去南荒黎州。”李恪缓缓推开紫芝,清朗的目光投射在墙壁上的一幅画上,低低吟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紫芝,再过一些日子,我们就离开长安,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相守一生。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大唐江山,什么功名雄心,都见鬼去吧,我只要和我的紫芝携手终老。”
“恪!”紫芝泪盈满眶,“紫芝也愿意!”
……
泸州。在泸州休整了5日,李维的事情也处理地差不多了。薛枫决定启程赶往黎州。
仪仗一行,浩浩荡荡,出得泸州境内,进入一条狭长的大峡谷。中间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古道,两侧是高高的山崖。因为是冬季,山崖上草树枯黄,裸露着土黄色的断层和岩石,一片死气凄凉。
虽然是冬季,但这川蜀盆地的正午日头还是有些热辣。薛枫与孙延真和莺歌纵马并辔前行,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边低声絮语!一边指点着周围的景致。
突然,轰然一声巨响,左侧的山崖下接连坠下几块大石!顿时泥沙俱下,尘土盖天。队伍一片骚乱,两翼的神机营骑兵和侍卫们立即从后向前包抄过来。
大石落在距离薛枫他们马前不到十米的地方,突然而至的险情,让薛枫出了一身冷汗。他疾呼道。“延真,莺歌,快到后面去,来人!”
两条黑影从右侧的山崖半腰飞射而下,2道寒光电闪般奔薛枫而去。薛枫陡然一惊,来不及闪躲,急切间身子后仰。整个后背几乎都贴在了马背上。两道剑光扑了个空,两个黑衣人脚步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便又腾身而起,向薛枫扑来。 薛枫在马上身子一挺,腰间的龙渊宝剑旋即出鞘,剑光挥舞间,一个黑衣人刺来的剑被龙渊生生斩断,而另一个黑衣人,宝剑险之又险地从薛枫肋下穿过,锋利的剑芒粉碎了他肋下的衣袍,刺得肌肤生疼。所幸这是冬季,着衣较多。要是夏季,必然要见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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