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王信颤抖着身子,强行装出一幅“威武不能屈”的模样,“薛枫,你一介平民,如何配得上我湘兰表妹?我乃绛州刺史公子,只要你在三年内能取得超越我的功名,我可以成全你。否则,我当迎娶湘兰表妹。”
薛枫冷冷一笑,心里一动。他知道,此情此景,即便自己拥有将柳湘兰强行夺走的力量,但她的父母该如何?依王信父亲的权势,想必柳进南夫妇绝不敢答应自己与柳湘兰的婚事。王信所言,倒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缓冲之道。只要他暂时别打柳湘兰的主意,他相信最终胜利者还是属于自己的。
沉吟良久,他抬起头来,扫了王信一眼,“你所言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信强忍惊惧挺起了胸膛。
“君子?你王公子是君子吗?也罢,我姑且相信你。希望你说话算话,不要出尔反尔,否则,就算你是绛州刺史的公子,我也一样饶不了你。”薛枫冰冷的目光让王信身子又是一阵颤抖。
“你看!”薛枫龙渊剑再次出鞘,剑光一闪,王信头上的逍遥冠被剑气斩为两半,王信体若筛糠,瘫在地上。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薛枫低声吟唱着,转首向仍然跪在地上的柳湘兰走去。
柳湘兰站起身,眼中柔情万种,“枫哥,你去吧,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要说三年,终其一生,湘兰蓬门只为君开!”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薛枫再次吟道,咬牙转过身,“湘兰,三年之内,我必归来!”说罢,他大步走出柳府。
第十八章 渡河杀手
薛枫走后,柳湘兰向柳进南夫妇行了一礼,冷冷地扫了王信一眼,径自归房而去。王信呆呆地站在那里,神色急剧变幻着。半响,他上前躬身一揖,“姑母,姑父大人,小侄先行告辞!来人,备马,即刻返回绛州。”
从随从手里接过马的缰绳,王信一行绝尘而去。
从龙门县城到绛州城,不到90华里,快马驰骋,2个时辰就到了。王信一行驰进高大宏伟的绛州城,快马加鞭一路直奔刺史官衙。路上,惊起无数行人。在绛州,也就王信敢纵马城中,他老爹是绛州刺史,一个地区的军事行政长官,谁敢说三道四呢。
绛州刺史王瑶正在与上佐、判司和录事参军等下属官僚在堂上讨论政务,突见王信哭奔进来。
王瑶大惊,站起身,扶起王信,“我儿,你不是来信说要在你姑母家养病吗?怎么?好了,你哭为何事?”
“父亲大人,孩儿差点就死在龙门了!”王信痛哭流涕,一半是真情流露,一半是装出来的。
“怎么回事?”王瑶的脸色阴沉下来,在绛州这个地面上,竟然有人敢动自己的独生子?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这样……”,王信把前前后后经过讲了一遍。当然,薛枫几乎被他描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了。
王瑶听罢,在堂上踱步,面色阴沉得可怕。一旁的录事参军章 虎站起身,“刺史大人,此人居然敢欺凌公子,分明是不把刺史大人和官府放在眼里,这样吧,属下派人去抓他到绛州来治罪。”
王瑶点点头,刚要说话,王信连呼“不可!”
王瑶不满地扫了他一眼,斥道,“不争气的东西,有何不可?”
“父亲大人,此人剑术通神,孩儿亲眼所见,一般士卒是无法靠近他的!”王信低头嘟囔着,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已经没有冠戴的头颅,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
“剑术通神?一个乡巴佬土包子,就是行个医开个饭馆,还能剑术通神?公子言过其实了吧?”章 虎嘿嘿一笑。
“不,你是没见,他宝剑这么一挥……”王信心惊胆战地描述着当时薛枫挥剑相向的“壮观”场景。
“哦?果真如此,也没有关系,刺史大人,属下手下有一名家仆,名唤周青,武艺高强,能飞檐走壁取人首级于万军之中。待属下派他前往,将薛枫……”章 虎插嘴,恶狠狠地做了个斩首的姿势。
“如此甚好,有劳章 大人,本官日后自有厚报。”王瑶低沉地声音在堂内回荡着。
“周青,本官平素待你如何?”章 虎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一边把阴险地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一个青年壮汉。
“大人对周青有救命之恩,周青时时都铭记在心!”
“起来吧,本官有一事需要你去做,你可愿意?”
“但凭大人吩咐,赴汤蹈火,周青在所不辞!”
“不用赴汤蹈火,只要你杀一个人。”章 虎阴森森地用玉制的牙签剔了剔牙。
青年壮汉一凛,犹豫了下,但没吭声。
“怎么?害怕了?还是?”章 虎声音变得异常低沉,“你放心,事成之后,刺史大人自会有重赏,本官是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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