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明堂,你一个男子汉,坐我们女儿家身上算什么?来,你抱着我!”高阳嘴一瞥,发出一声脆笑,身子一起然后一屁股坐在薛枫的腿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肩膀,媚眼如丝,吐气如兰,趴在他耳边低低道:“今晚,高阳等着你哦。”
薛枫的手在她的丰臀上轻轻拍了一下,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心中一片温馨和幸福。
不远处,一个丫鬟打着灯笼,后边,盛装的豫章缓步走来。豫章之美与高阳之媚、柳湘兰之清纯相比,更显端庄大方,艳而不妖,美而不媚,别有一种英武的气质。
“明堂,你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也不怕下人们笑话。”豫章轻笑着,脚步加快,走了过来。
高阳嘻嘻笑着,很不情愿地从薛枫身上起身,迎了上去,“妹子,太子怎么又要来?是不是觉得咱们的饭好吃哦。你也是,这般小题大做,还设宴招待。”
“高阳姐姐,明堂在朝中,仰仗太子的时候还多呢,咱们可不能怠慢了太子。”豫章朝薛枫颔首,“明堂,长乐姐姐好些了吗?”
“恩,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她在房里,睡了。”薛枫笑着起身,“豫章,太子还没到吗?今天这么隆重,莫非有什么要事?”
“不知道呢。他刚才传过话来,说今晚过来吃饭,有要紧的事情和你商量。是不是和你的商务司有关?”
“太子殿下驾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薛枫一愣,平素里,李治到此,是从来不带太监的,最多带几个侍卫,今天这是?正思量间,李治大步走来,脸上挂着一丝沉重。
“驸马,本宫适才闻报,诸遂良等人推荐了一个天竺炼丹士给父皇,父皇有些心动,又要下诏建丹房炼丹了。这些江湖术士,哪里有长生不老的秘方?劳民伤财倒也罢了,怕是这些红白之物有损于父皇的龙体啊。可本宫劝谏半天,父皇执意不从,你看这该如何是好?”李治喘了口气,一腚坐下,顺手捡起一块甜点,往嘴里送去。
“什么?”薛枫吃了一惊,李世民真是好了疮疤就忘了疼了,自己好不容易给他排了丹毒,怎么又要服食丹药?想长生不老,做梦呢。
“王兄,先别着急,我们边吃边谈。”豫章招呼着,高阳和柳湘兰也走过来入座。
李治摇了摇头,“本来想过来与驸马谈一谈国事的,但遇到这事,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太子殿下,此事重大,拖延不得。必须要阻止陛下听信术士之言,乱服丹药,否则对陛下身体大有伤害啊。这样,薛枫以为,此事太子不宜出面,还是请房玄龄大人等忠直之臣明日劝谏吧。”薛枫叹息着,“陛下服丹,意欲永生不老,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仙佛之说幻想而已。生老病死,是每一个人都难以摆脱的循环宿命。”
“好,驸马,你们吃吧,本宫心急如焚,我这就去房府。”李治说罢,起身朝豫章、高阳、柳湘兰勉强笑了笑,匆匆而去。
来去一阵风,前后呆了不到两分钟,下人们却忙了大半天。高阳噘嘴,“明堂,太子也忒急了,父皇英明神武,不至于被那些术士蒙蔽吧?”
“难说。”薛枫望着李治离去的背影,低低道。
长孙无忌府,灯火通明。长孙无忌和长孙冲正在宴请几个大唐朝臣。有郑国公、刑部尚书张亮,有黄门侍郎加银青光禄大夫兼检校大理卿诸遂良,有大理寺卿孙伏伽,有吏部尚书马周等,这些人可以说都是长孙无忌的心腹之人。
张亮举起杯,“赵国公大人,圣上此番任命薛枫为商务司大总管,可奇怪地很呢?”
“不错,驸马入朝为官是常见之事,虽然他们尚未大婚,但圣旨已下,薛枫已经是名正言顺的驸马,何以既不管军,也不从政,搞什么商务司,令人费解。不过,薛枫此人文武兼备,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旦在朝中羽翼丰满,必成大器。”诸遂良沉吟道。
“两位大人是不是高看他了,依马某看来,薛枫不过是投机取巧之徒,因公主而贵罢了。”马周猛然干了一杯。
“马大人言之有理。想那薛枫,算个什么东西。靠女人拥有权力,算什么本事。”长孙冲站起身来,走到场中。
“放肆!冲儿,不许对当朝驸马无礼!退下!”长孙无忌斥道,长孙冲面色一变,灰溜溜地退回到座位上。
“诸位大人,无忌曾经亲眼见过在战阵中来去自如、有勇有谋的薛枫,也见识过他高来高去如同剑仙一般的神奇本领,更对他的文采叹为观止。更重要的是,此人心计深沉,目光远大,绝非是常人所能比拟。他的确是千古难见的奇才,千万不可小视他啊!”长孙无忌一边说着,一边沉思着,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薛枫那晚在麦谷城下纵横驰骋的一幕幕,“当今之计,我等对其即不可过于接近,也不宜得罪于他,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
诸遂良等皆点头称是。
而与此同时,房玄龄府也正在举行一场酒宴。宾客有,宋国公、太子太保萧瑀,英国公李世绩,固安公、兵部尚书崔敦礼,卢国公、左屯卫大将军程知节,工部尚书阎立德等。
房玄龄一阵咳嗽,面色变得有些苍白。李世绩忧虑道,“梁国公要保重身体啊,大唐可离不了你这位中流砥柱。”
萧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恩,梁国公必须要好好调养身体了。”
“唉。诸位大人,玄龄何尝不想退休养病?但国事繁忙,玄龄受皇上知遇之恩,只有拼死相报了。所幸,大唐有神机驸马这样的治国人才,将来必成大唐栋梁,玄龄即便是死了也放心了。”房玄龄又咳嗽几声,叹息道。
“父亲,这薛枫有什么过人之处……”房遗爱站起身,有些激动地说。
“遗爱,你如果有神机驸马的一半能为,为父也就放心了。”房玄龄无力地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痛苦。自己是一代能臣,两个儿子却都不争气,既无才又无德,自己活着还好,倘若自己故去,他们还能过上富贵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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