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程亚通很乖地收拾桌子,洗碗,收拾完,还装模作样地倒了一盆说要擦地板,沈霖也没有拦着,随他去。程亚通内心却叫苦不迭,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说到做到,小事也不例外,没辙只能硬着头皮擦起地板,沈霖还不忘做她的指挥官,“这里这里,那里还有两根头发……”
“两根头发……”程亚通嘟嚷着,“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洁癖?”
意见归意见,程亚通还是乖乖地把地板擦得干干净净。
两人抱在沙发上看电视,程亚通无意中想起那个让他有不安感的男人。他想着世界这么大,不会那么巧的。事实上连着几天他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他似乎在逃避什么。
“霖霖,你以前的婆家在杏林?”
这是程亚通第一次问起沈霖的过去,之前仿佛她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一般,他以为可以忽略的,可今天终究是问了,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消除心中的不安。
沈霖愕然地抬头看程亚通,“你不是知道吗?”
程亚通笑而不语。
沈霖揪住抱枕的一角不放,抱枕变得扭曲。电视也不知道在演一些什么,她的视线落在了刚刚擦干净的乳白色的地砖上,“亚通,是不是想知道我的过去?其实我知道,你一定好奇的,但是你一直没开口,而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她掉转视线,定定地望着程亚通,很久才开口,“我配不上你的,真的,我一直不知道你看重我哪一点。”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有些凄楚。
程亚通搂过她,抚着她的发,“傻瓜,怎么会这么想呢?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看重了你什么,大概喜欢也是没有原因的吧!”他也笑了。
“其实我的过去没有什么好讲的,就是相亲结婚,两年后老公突然死了,我就成了寡妇。就是这样的。”
那么不堪的经历从沈霖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轻描淡写,程亚通知道她经历的不止这些,那个酒醉的夜晚她说的话他统统记得,他的心口轻颤着,心疼地抱着他久久没开口。
“我很久没梦到他了,几天前梦见他,他和曼妮站在一起对我招手。如果他们在那个世界遇见,我希望他能够好好照顾曼妮……”沈霖静静地说着,突然她皱起眉,“亚通,其实,其实我很恨他的……”声音不再平静。
程亚通用力拥着她,沈霖觉得痛,可是却还想要他再用力一些。
“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什么?”沈霖不解,她从未对人说过那件事,包括许曼妮和温岚。
“你上次喝醉了说了一些话,没关系的,都过去了,过去了,不要憎恨。”
“可是那样的欺骗和背叛,我觉得好痛,没有人可以说;婆家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完美的大孝子,不,他们也有可能知道这件事,不过替他藏着掖着;而且他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就该宽容一些不是吗?太不公平了!”沈霖的泪水不知不觉地落下,她抑制不住地哭起来,宣泄里夹杂着失去朋友的悲伤。
程亚通轻拍她的背,哄杨杨入睡一般,久而久之怀里的人也就没了声息,他甚至以为她睡着了。
沈霖又说,“你说我是不是太狭隘了?人都死了我还在计较这些。”
“怎么会,这是人之常情啊!”程亚通放开她,端着她的脸,“我刚刚说什么来着,我们应该往前看,所以别再想过去的事了!”
沈霖点着头,却还想说什么,程亚通手指压在她的唇上,“别说了,我们看电视!”
此时的他们其实都无心电视,随意转了个台,让它放着,房子里有点声响也好。
“霖霖。”程亚通突然叫她。
沈霖应道,“嗯。”
他揉着她的发,“抽个时间,搬过去和我一起住吧,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杨杨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不如综合一下。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们可以去先去领结婚证。”
沈霖这次没有拒绝,应允着,“好!”
“钟小雯的事怎么办?”沈霖条件反射地随口一问。
程亚通叹了口气,“傻瓜,你操心那些干嘛,总会有办法的吧!她有本事生就该有本事把那些麻烦事给解决了。”
“她也挺不容易的。”中国传统思想根深蒂固,做单亲妈妈需要很大的勇气。
“谁都不容易。你心软了?”
“没有。”沈霖笑,“说实话,你如果没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就和她领结婚证去了?”
“傻瓜,这还用得着问。”程亚通道,“其实你不必担心,我和她是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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