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锁在狭小的屋子里后,卷帘就有预感自己要迎来一场大危机了。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大人,我罪不至死吧?”
陈落生拧起了眉:“我看上去像杀神吗,没人要取你的小命。”
说完又掏出一叠银票:“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耳朵太灵光,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现在,我只想你乖乖闭嘴。”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所以你们还是要我死,”卷帘激动万分的抓住陈落生的袖口:“别杀我,我还一件事没告诉你们,那个沈大人,是他……”
陈落生没了耐心听她聒噪,也怕听下去会心软下不去手。
直接扣住她的下颚,强行把汤汁灌进她嘴里。
“你放心,这碗药不要你的命,只要你的一条舌头。”
苦涩的汤汁顺着喉咙滑入肺部。
卷帘觉得自己的嘴巴和肺部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
陈落生看着她眼泪鼻涕横流的样子,于心不忍的撇过头。
“这些银票,足够你十辈子用了,拿上它,远走高飞。”
卷帘张着嘴巴,扯住他的袖子,呜呜咽咽的想要说什么。
陈落生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咚的一声,卷帘的身子坠在了地上。
同样也是咚的一声,沈阶把手里的簪子抛到了河里。
他只想借别人的一张嘴,向徐凤池他们传达一些错误的信息。
“七少爷,”远远的就有一个小丫鬟躬身行礼,在亭廊的另一侧柔声细语的说道:“大房的几位小姐少爷都在海棠阁说话,夫人叫您过去。”
沈阶起身,跟在丫鬟身后,不疾不徐的去了海棠阁。
住在海棠阁的是三房夫人许氏,也是沈阶名义上的母亲。
许氏的面容和沈阶有几丝相似之处,因为许氏和沈氏兄弟真正的生母是姐妹关系。
当初大许氏生了双胞胎后难产而亡,小许氏不久就被抬进沈府做了掌家夫人。
小许氏人品好,又很会掌家,狠得沈氏一族的喜欢。
就连已经分家的大房家的小辈,平时也喜欢到小许氏这边玩。
小许氏年过三旬,保养得宜,生的瘦弱柔美,穿着淡紫色的连襟裙,显得尤为年轻。
沈阶进去,遵从礼貌,喊了她一声母亲。
小许氏扶起他,满眼都是欢欣:“老七,我从知物斋买了你爱吃的梨白酥,坐下尝一块。”
拉着他的手坐下,体贴的递来一碟点心和一杯茶水。
“三伯娘待小叔叔也太好了吧。”
大房来这里玩的都是孙子辈了,沈玉秀和沈玉致都是总角之年,一个八岁,一个九岁,半大点的孩子扎着漂亮的小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阶,但是她俩却都不敢上前。
沈阶是出了名的凶。
不是他长的凶,而是他从里到外透出来的那股冷静肃然,肃杀千里的气息让她们望而却步。
她们在背后说起这个小叔叔总说他是因为长的好看,才故意板起一张脸的。
沈阶面无表情,拿起梨白酥,在她俩面前晃:“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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