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家都说,你跟厉大功有一腿!”
“别人这么说,你就信了?”
“罪证确凿啊!”熊镇东的表情扭曲,只觉得怒火,烧灼得他的胸口都在发疼。“我笨,之前不曾信过。但是,我却亲眼从饭店监视记录里头看见,你们两个去开房间!你是要说我看错了吗?还是要说我眼睛瞎了?”
受到严厉指责的宜静,垂下长长的眼睫,有半晌的时间,只是站在原地,既不动,也不开口反驳。
室内陷入沉默。
一会儿之后,平静的语调才又响起。
“眼见不一定为凭。这件事情,只是证明了,你从头到尾,就没有信任过我。”她抬起眼睫,从来澄净无波的眼里,竟闪过水光。“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丢下这句话后,她转身就走,径自离开会议室。
她走得极快,不愿意让别人瞧见眼眶里,抑制不住的泪。只是,众人眼尖,偏偏都瞧得一清二楚,看见一滴泪水,悄悄滚出眼眶,滑下粉颊。
错愕的情绪,充塞在每个人的心头。
宜静哭了!
她掉的那滴泪,比熊镇东的指控,更震撼人心,
女性要在警界——尤其是飞鹰特勤小组,这种积极对抗犯罪的第一线单位里服务,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而宜静的表现,从来都是可圈可点,即使面对再大的危机、威胁,她都能保持冷静,从容以对。
从来没有人,见过她失态的模样,更没有人,见过她哭泣……
直到今天。
男人们的表情,从好奇、震惊,逐渐转为指责,目光有志一同的,全盯着被压在地上的熊镇东。
他被看得可不爽了。
“看什么?!错的又不是我!”他怒声咆哮。“偷情的又不是我,是她啊!是她跟厉大功啊!我从监视记录里,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到希尔顿饭店开房间,要不是我去查案凑巧看见,这顶绿帽还不知道他妈的要戴多久!”该死,为什么回想起那件事,他的胸口就会揪得发痛?
飞鹰特勤小组的队员们,先是一愣,接着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现在,他们看着熊镇东的表情,全转为同情了。
“喂,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他大声质问,双臂用力一振,终于挣脱了队员们的箝制,恢复自由之身。
被指控为“共犯”的厉大功,先是叹了一口气,才哗慎的问道:“熊队长,你指的,是在希尔顿饭店?”
“就是希尔顿!”熊镇东握紧拳头,全身的骨节,都在嘎嘎作响,双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妈的,他真该在昨晚,一枪就杀了这家伙!
林杰却跟着开口发问:“是八月二十九号那天吗?”
熊镇东转头,瞪着林杰,浓眉紧拧。
日期没错。他去办案,调出希尔顿饭店的监视记录,就是在八月二十九日那卷记录上,看见了几乎让他疯狂的画面。
只是,为什么连这家伙也知道正确日期?难道他们偷情的事,所有人其实都一清二楚,只有他这个做丈夫的,被傻傻的蒙在鼓里?
阿华也开口了。
“熊队长,监视记录上,他们是一同走进1522号房吗?”
熊镇东迅速转头,换了个对象,继续怒瞪。只是,他强烈的本能,陡然嗅出,有某种不对劲的气味。
“是1522号房,没错吧?”阿华再度追问,表情在严肃中,又带着无奈与同情。
那股不对劲的气味,愈来愈浓了。但是,他拉下下脸来,还是硬着头皮,凶巴巴的回答:“是又怎样?”
熊镇东得到的反应,是飞鹰队员,全体一致,为他摇头默哀。
“他妈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气怒交加的质问,一手扯住林杰的领子,猛地把他抓到眼前,用力的摇晃。“给我解释清楚!”
“好好好好……”被晃得头昏眼花的林杰,差点要吐出刚吃下的午餐。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平伸,试图安抚这个大家伙。“我说、我说,我现在就解释给你听。”
熊镇东瞪着他。
“呃,可以先让我站着吗?我不习惯悬空说话。”林杰提出要求。
巨掌一松,林杰双脚一落地,立刻闪到五公尺外,就怕又被逮回去,像块腊肉似的,吊在半空摇啊摇。
“说!”
炸雷似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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