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国考察队与村民的关系渐渐变得和谐,撩开长尾部落神秘面纱的日子仿佛为期不远。
阿朴杜拉领我们在村东小河筑起了堤坝,然后上山伐竹,将竹节一个个打通,再一根根架设到村里,龟村从此便有了自来水。
第一个在家里装上自来水的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开始我以为古老的龟村也有同性恋者,其实不然,他是一位阴阳人,同时有男女两套器官,人们叫他三春。让人惊讶的是,村民对他没有丝毫歧视,反而认为他是一位天才。因为他具有男人一样精壮的体魄,任何重活也难他不倒;他同时又有女人一样精巧的心智,女红做得比所有女人都出色。有好几次村里把他当成劳动模范,推荐给上面,只因一身两性,男女劳模的指标都给不了他。
三春在阿朴杜拉的帮助下装上了自来水,不久他便独自发明了分流阀,可以随心所欲将自来水引入厨房或牲口栏,阿朴杜拉对此赞叹不已。
第二户装上自来水的是孙寡妇家,全部工程由考察队完成。我发现寡妇勾人的凤眼在韦伯身上看来看去,然后他们便借机磨磨蹭蹭。狗屎穿着太空衣在村童面前趾高气扬。他告诉伙伴许多父亲在家里干活,然后神秘地说,他还知道什么叫冰箱。
“冰箱管什么用?”一个孩子问。
“蠢蛋!”另一个家里穷得买不起棉袄的孩子抖着说,“怕冷的时候可以将整个冬天装在箱子里。”
狗屎不置可否。
这一天二狗在村里四处游荡,他要数数有多少家装上了自来水。他来到三春家就不愿走了。三春正在摆弄一件木头玩意儿,这玩意儿有两个转轮,自来水从高处冲来,推动大轮运转,大轮又通过一个伞形木齿轮,将动力传到活动的小转轮,然后再将小转轮伸进一个装有衣物的桶里搅拌,这便是三春发明的木制洗衣机。
二狗在三春的洗衣机前站了半天,对三春的发明完全着了迷,他观察了洗衣机的所有零部件,觉得这机巧的东西自己也能弄,便下定决心要在家里弄一个。
三春对发愣的二狗说:“把你家的脏衣服都拿来,我帮你洗。”
二狗火速赶到家里,将所有的脏衣服塞到三春的洗衣机内,包括他爷爷的马褂。
午饭时二狗将三春的发明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族长老太爷将筷子往桌上猛一拍,骂道:“谁敢扛半根竹管进来,我就打断他的腿!”老太爷认为,自来水和洗衣机这些机巧的玩意不是好东西,只有那些游手好闲无可救药的懒虫才弄得出来,勤劳的人是决不会走这种邪门歪道的。一个人干什么都行,甚至吃喝嫖赌都不怕,最怕的是学懒了。懒人注定要过穷日子。
二狗嘟哝道:“听说人家美国连种田都靠机器,为什么日子过得比咱好?”
四十一
房东将昏迷不醒的马克送入医院时,正好是空袭过后不久,医生们对他欲断未断的长尾颇为惊诧,然而却无暇顾及,太多伤员要抢救了,结果马克的长尾在手术过后便和许多残肢断腿一起被扔进医院的垃圾桶里。
断尾之后的马克没有丝毫顾忌,他的热情终于将安妮灌得烂醉如泥。她对马克臀后拳头大小的伤疤十分惊讶,马克谎称是一次交通事故留下的纪念,安妮竟信以为真。
安妮和马克将自己能想到的各种玩法演练了一遍,马克对安妮身上的每一细节已经了如指掌,但不久又渐渐陌生起来。情况发生在安妮的一次意外呕吐之后,马克惊恐地发现,安妮怀孕了。这种结果本来合乎情理,马克却感到太突然。
无论战争如何残酷进行,安妮决计要生下一个具有东西方血统的后代,这使马克惴惴不安。他没有一丝即将为人父的快感,总担心她会生下一个长尾婴儿。他开始意识到自己长尾其实并没有切断,也没有与那些被炸弹肢解的躯体一起扔进医院的垃圾桶中。
他无法在安妮漂亮的脸蛋与日益隆起的肚子之间找到平衡。望着那个两头小中间大的怪物在面前走来走去,他无法想象那就是曾经令自己醉生梦死的躯体。尽管一切以极慢的速度演化,安妮和她的肚子依然突兀地占据了他的知觉,他发现自己站在这种膨胀的球体上摇摇晃晃,或被它挤得无处藏身,最后惊险地退缩到悬崖边缘,站不稳又掉不下去。
那个两头小中间大的物体在他面前游来荡去,接着躺在地上,伸腿踢足做什么妊娠体操,他心中突然出现一个日渐清晰的预言:那条他曾经刻骨仇恨的长尾将被自己的后代宿命地承继下去!
四十二
龟村又来了一位我似曾相识的探险者,小伙子面目清秀,温文优雅,他挨着吕余的帐篷定居下来,但每日独来独往,行踪诡秘。
这天晚上在睡袋里,菲菲小声说:“孙寡妇问我们亲热时用什么姿势。”
我警觉起来:“你都告诉她了?”
“嗯。”
“你的脸皮怎么变得这么厚?”
“是她先说自己怎么跟韦伯亲热的。”
“他们怎么亲热?”
“韦伯喜欢从后面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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