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会。”柳若松实话实说:“我会尽可能避免对你造成身心伤害,但如果到了非这样不可的地步,我说不定也会这么选。而且我不会告知你同伴你还活着的事实,只会定期给你看看他的影像资料,确认近况。”
这话堪称残酷,青年只觉得面前被人凭空挖了个不见底的陷阱,只要他一脚踩下去,就不一定什么时候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沉默了足足两分多钟,脑子里天人交战。
柳若松也没催促他,他接着玻璃幕墙往下瞥了一眼,见人群行进缓慢,就知道他还有的是时间。
他不愿意放弃傅延的“替代品”,但如非必要,柳若松也不想采取强制手段。
过了良久,那青年不知道想开了什么,他周身紧绷的情绪一松,居然笑了笑。
“行。”青年说:“我答应你。”
“不再想想?”柳若松说:“或者你也可以提出点别的要求,我会尽量满足。”
青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其实你能答应保护小歌,我就满足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挑中我,但是如果你不挑我,我今天就已经死了。这么算起来的话,跟你走,反而是多活了一阵。”
青年低下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渍,自嘲似地笑了笑,说道:“如果到时候要死,我就当这段时间是偷来的了,反正不亏。”
“那就好。”柳若松说:“跟我走吧——”
“这位先生。”青年语调急促地叫住他:“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柳若松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他。
“我好像对您一无所知呢。”青年说:“也不知道您的目的。”
“我没什么目的。”柳若松淡淡地说:“非要说的话,就是救人吧。”
“看出来了。”青年显然误会了柳若松的意思,他笑了笑,由衷地道:“看得出来,您是个好人。”
我才不是好人,柳若松心想:我是要用一无所知的你,去救我心爱的人。
s市外环城路附近的一家五金店里,傅延盯着手里的手机,难得地有些发呆。
他手机还保留着柳若松的通讯界面,刚刚挂断的电话顶在通讯记录最上方,时长三分十五秒。
傅延打电话的时候没觉得怎么,可挂断后越想越觉得不对,总觉得柳若松的状态跟前几天大相径庭,不像是单纯被丧尸场面吓到的模样。
他回忆了自己跟柳若松分开的情况——他是把对方和邵学凡安稳地送进了撤离点,看着他们安顿下来之后才走的。撤离点建筑坚固,又有武装部队处理应急事件,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危险。
但电话里的柳若松又未免表现得太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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